殷誉北便直直的往某处落下白子，掀起眼帘注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又输了。”

殷怀一愣，因为他确实又忘了，可殷誉北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还是在关心他的身体。

殷怀似是扯了扯嘴角，但神情绝说不上高兴。

收拾好心情后，他只气势十足的丢下一句，“你等着。”

“等会！”殷怀拦住了殷誉北想要落子的手，“我再想想这步该怎么走。”

殷怀还在盯着棋盘看，斗志昂扬地说：“我们改日再战，我要一雪前耻。”

“……真的吃了。”殷怀语气虚弱了起来。

准备回去再看几十本棋书再来应战。

“吃了。”他答的理直气壮。

“可是……我听说殷誉北出兵北伐，率领大军攻打进北戎人老家，怎么会……”

他没有说谎，他的下棋技术烂到令人发指，招式来来回回就那几招，还是他从看的棋书上生搬硬套的。

殷怀把黑子从棋盘上挪了挪，不放心，又跳了几格，这才心满意足道：“好了。”

他心事重重，脚下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屋门口，望着厚重的门帘，强自稳了稳心神，端起药走了进去。

殷怀神情有些恍惚，连江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殷怀心里嘟囔了一声，还是只得识趣道：“..好吧。”

殷誉北却是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异样，手指执棋轻轻敲了敲桌面，面不改色的问道：“怎么了？”

殷誉北搁下了碗，却是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自己委屈是从哪来，等察觉后也是一怔，觉得莫名其妙。

忍不住为殷誉北辩解，“不是在战场上从马背上摔下来，当初先帝被北戎人掳走，王爷为了追上那伙人，骑马夜奔数百里，最后中了计这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望来，见是殷怀，视线不由微微一凝。

殷誉北没有答话，只是不冷不热的睨了他一眼。

殷誉北漫不经心的望着他，倒还真的收回了手，等着他悔棋。

殷怀气闷的盯着棋盘，以前当皇帝时殷誉北和他下棋都总要让着他，现如今倒真的毫不客气。

江伯语气有些不忍，“……王爷他当时腿已经伤了筋骨，可当时他却不管不顾，为了救出先帝，吩咐太医给他开了极烈的药，虽然能够让人暂时行走，可病根却从此落下了。”

殷怀下意识的想要拒接，“我下棋技术很烂。”

殷怀却是紧闭着嘴不肯开口，“没什么。”

殷誉北问他，“想好了吗？”

“……王爷。”殷怀语气有些复杂。

为什么殷誉北要如此豁出性命的救他……

“……..”

殷怀大脑一片空白，当初他被那个北戎大王子掳走，殷誉北发现了端倪前来救他。他以为当初只是单纯的没有追上，原来还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他不是该恨自己的吗？

殷誉北却是垂着眼喝着碗里的药，掩住了眼里微弱的笑意。

“想好了。”他胸有成竹。

“你的药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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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当初把棋盘端回屋里好好钻研，但是冷静了一会，还是掐灭了这个念头。

进了屋看清里面的场景，才发现殷誉北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塌上，而是坐在桌前，垂眼凝视着眼前的棋局，双眉紧蹙。

殷誉北垂下眼，又落下一子：“既然没什么就来陪我下一盘棋。”

他的面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略微有些苍白。

殷誉北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是淡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