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从教室的对角线窜过来，盯着叶清之的笔记陷入思考。

十月初的清晨还是有一点点冷的，猝不及防被这么冰了一下，叶清之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老罗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强调了一遍晚自习的纪律问题，迅速开始讲课。

甚至包括了五班学委姜华。

叶清之想到这人绝妙的解题思路和放荡不羁的解题过程，叹了口气，收好自己的笔记，跟着陈浔离开座位。

他这话太欠打了，话音刚刚落下，周围就有几道愤怒的视线投射过来。

毕竟他好歹是一个大男生，他这种仿佛陷入死胡同的纠结和不安，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是在矫情。

接收到眼神暗示的几个小同学被迫公开处刑，一个个把检讨书交到了讲台上。

看到叶清之没有说话，陈浔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而是走到水龙头前面洗脸。

再待下去，陈浔可能就要挨打了。

“……你有事吗？”

但他不想和陈浔说这些事情。

他才不要和陈浔说。

老罗把交上来的检讨放整齐，眼神不经意落在最上面那份上。

“就昨天，我跟老罗说，能不能把我们俩的位置调回来。”

陈浔好脾气地揽着他的肩道歉：“我错了。这不是看我们清流老师魂不守舍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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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叶清之离开了座位，和自己并排走在一块的时候，陈浔才回答自己刚刚为什么看他的笔记。

等到老罗离开教室，五班的学子已经倒了一片，眼里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

老罗：“……”倒也不必描写和分析得那么详细。

陈浔摇头：“数学有什么好看的。”

其他没去晚自习的同学，有一部分已经通过学校论坛和其他的群得知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一部分则不明所以，此刻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和打听，试图了解昨天的事件。

这个梦扰得他一晚上醒来了七八次，快天亮的时候才没有再做梦，安稳地睡了一小段时间。

是他们班的体委程俊峰的检讨，第一段歪歪扭扭地写着：昨天晚上，陈浔同学和叶清之同学履行游戏规则，进行公主抱的惩罚。陈浔的动作非常稳重矫健，能够稳稳地抱住一个一米七多的男生，由此可见他经常运动……

原本随着叶清之年龄的增长，这份宛如刻进骨血的抗拒已经淡了很多，但这段时间的疑虑不断叠加，导致这种抗拒在梦里直接被无限放大。

叶清之站在他旁边，垂着眼没说话。

两节连起来的数学课对于大部分同学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

这种东西，随便也就会了，并不需要这种繁琐的流程辅助学习。

陈浔看了看低着头的小同桌，用还沾着冷水的手背碰了一下他的脸。

睡，可脑海里却反反复复的思考林女士最近说过的话。

“……哦。”叶清之挥开他的手臂，“走开，我要换衣服了。”

眼神暗示非常明显。

一个晚上他都在做同样的梦，梦见他小时候的事，梦见最开始问他问题的那个姑婆，梦见他被一次次地告知不被需要了。

叶清之：“你要看？”

老罗今天的课又是上午一二节课连堂。他一走进教室，就扫了一圈昨天晚上的参与大冒险活动的几个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