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哑，但同样朝电话那端的一家人扬起笑脸：“新年快乐。”

……

视频背景还夹杂了春晚小品的声音。陈浔刚喊完就被黎凝薅到旁边，而黎女士自己占据镜头，笑眯眯地看着叶清之：“宝贝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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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浔给他发了一大串信息。他没有说过程中的紧张，也没有提老陈的反对，只是激动万分地分享出柜成功的喜悦。

因为禁放烟花的规定，窗外也是一片安静。

据当事人小叶同学回忆，当时就是非常紧张。

“妈，我觉得小舅没有错。”叶清之的声音很轻，在深夜的客厅里落下，却有一种郑重其事的意味。

男朋友的视频电话就在这时候打了过来。

林溶月侧头看过来：“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叶清之没有坐下，站在客厅连接卧室的走廊门口，面容轮廓在昏暗的落地灯下有些模糊。

叶清之说不清此刻的心情。

临走的时候，林晔搭住叶清之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小清，怀孕的人最好不要受刺激。”

第二天黎凝就通过陈浔的推送加了叶清之的微信，并且和他来了一个愉快的视频。

叶清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里染上笑意。

——

林女士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轻轻地抚摸着孕肚。六个月的孕肚已经很明显了，尤其林溶月又是个苗条的美人。

“我刚才遇到小舅了。”

他甚至想回到家就和父母坦白。

……

日子在叶清之每天和男朋友的腻腻歪歪中度过，转眼到了除夕。

陈醉在后面远远地用口型说了句新年快乐，就连一直持反对态度的老陈也别别扭扭地朝他点了点头。

林晔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吃肉，把小外甥的表情变化收在眼里。

陈浔的一张俊脸离镜头凑得很近，眼睛亮晶晶地喊道：“清之！新年快乐！”

虽然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陈浔主动让他不要说，但叶清之还是替男朋友感到不公平。

按照老家的习俗，叶清之一大清早就跟着爸妈回老家祭祖，跟一大群亲戚见面，一刻不停地寒暄和拉家常回忆过去一年，还一块吃了顿晚饭，直到晚上才消停下来。

不可抑制感到高兴的同时，叶清之也是愧疚的。

回到家的时候，亲戚们已经散了。

虽说那天晚上和林女士的对话没什么下文，不过陈浔的妈妈对他很满意，这对叶清之来说就是很让他高兴的事情。

当然，这个愉快仅针对看见新儿子的黎凝，不包括第一次见男朋友妈妈的叶清之。

他的男朋友从未遮掩过他的喜欢，可自己却连一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给他。

林女士怀着孕，折腾了一天，回到家就疲惫地休息了。客厅毫无过年气氛，叶清之慢吞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屈腿坐在飘窗上，指尖轻轻敲着手机壳。

叶清之沉默一会，摇头：“没有。”

那股想要回家就坦白的冲动在林晔的暗示下已经被压了下去。

林溶月垂着眼抚摸了几下肚皮，不置可否：“早点睡吧。”

“回来了？”

-宝贝！我妈说她超喜欢你！还想过年去拜访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知道我家男朋友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