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表现良好,那天刚好、刚好??送错餐。』
『他??做了什么?』
但她哭不出来。从那一晚之后,她的眼泪就再也流不出一滴了。
『抱歉,真的抱歉,』老板低着头,递给莉兹一个盒子,『我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这包裹刚才才收到??』
伦理道德毫无用处,良心同情只是阻碍。她的目标站在难以企及的高度俯瞰蚂蚁,那么不屏弃身为人类的无谓价值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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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必要的。
“是个有着天使血缘的少年。哎拍卖行是傻子吗?虽然只是个低血缘,但完整的、不、活的肯定更值钱。小孩子的实验弹性比成年体高多了!”
那是一种感应,一种不祥的预感。脑袋在刺痛,胸口在燃烧。
莉兹睁开眼,对这间房间投以极大兴趣。
要下地狱,那便一起下去。
水槽。研究所刚成立不久,还处于摸索阶段,那空间放满了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生物。有些是活体,大多则是断臂残肢。面对那些扭曲的生物,莉兹闭起眼睛。
“这个、几年前在黑市买到的。不过只抢到大脑而已。”
耳朵仿似被什么堵塞,嗡嗡声盖过那人的滔滔不绝。莉兹瞪着眼睛,混身颤抖。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但这就是现实。
她不再求任何人。
所长盯着泡在液体中的脑部器官眉飞色舞,全然没有注意到莉兹惨白的脸色。
所长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地介绍房内充斥的罪恶,莉兹只是挑眉,停在一只放了颗大脑的水槽前。
莉兹哀求老板告诉她来龙去脉,老板却以『请你体谅我、我也有妻小要照顾』来拒绝。真好笑,要人体谅他、那谁又来体谅自己呢?莉兹发现了、深刻地体悟到了,在这个世道,好人是没有人权的、是不配活下去的。
啊!他还只是刚上高中的男孩子,还在想着半工半读,将来能为姐姐分忧解劳。
『姐!我找到一家店愿意收我,是高级餐厅的服务生,薪水挺好,以后姐就可以专心读书啦!』
“??这个是北海的人鱼,我们用她的细胞在研究上取得一定的进展;这个是低血缘恶魔的双手,我们用它成功复制新的恶魔,只是很快死亡,目前放在另一区??”
像在嘲笑她,像在敷衍她。
她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了,再也看不到他的面庞了。她与亲爱的弟弟的最后一面,居然是一截断手。
啊!不公平、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
莉兹深呼吸,平复过快的心跳,她恍惚地看着应当属于她弟弟的大脑,觉得心脏的地方好痛好痛。好痛啊、痛得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