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亮的眼睛望着狼人，里面纯净的颜色就像春天的湖水，不禁让他一呆。他脸颊微微发热，眼睛不知怎么就有些湿润，稍许犹豫了一阵，便主动用头拱了供少女的手心。

可惜嘴巴被关在笼子里，不然他还可以伸出舌头舔一舔。狼人脑袋里划过一条自己都没怎么注意的想法。

她温柔地捏了捏狼人的耳朵，轻轻在里面咬字吐气，“所以，想跑的话，灰狼先生大可以再试试看哦。”

再戳，“狗。”

他一边说，一边在连续的拍打下不适地扭起了屁股，因为少女经常用扫帚惩罚他之后，趁着屁股红肿和疼痛时操他，搞得他现在一被打屁股，后穴就忍不住有点湿意。明明非常疼痛，狼人却总会习惯性地感到另一种奇怪的快感。

待他舔干净食碗，少女检查了一下，又扯纸擦擦他沾上牛奶的鼻子，最后满意地对着狼头好一阵搓，“好了。”

“好好说话。”少女皱眉。扫帚立刻高高扬起，在狼人的臀部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发出好大的一声“啪”。

直到狼人已经有些惶恐无措，尾巴紧张得都快塞进屁股里了，她才凉凉地出声，“清醒了？”

“不过没关系。”少女扶正自己的红帽子，漂亮的大眼睛快乐地弯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手指交叉放在唇边，“我喜欢和灰狼先生捉迷藏。”

尾巴，往地上一趴，小心翼翼地露出一点肚皮。

少女眯起眼笑了笑，起身去烤箱里拿早餐。

“哈啊、对，对了！那个时候看什么都是黑色的，身体好像自己在动……呜呜，不要打了，主人……”

医患配合之下，上药很快就结束了。虽然中途有一段不甚愉快，但少女还是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狼人呜呜两声，尾巴不自觉地甩了甩。

少女不动，静静等了一会儿。

好吧，不就是喝牛奶吗，被当狗养这么久他喝的还少了吗？狼人把脸埋进碗里，伏着身子自暴自弃地想着，伸出舌头好一阵风卷残云。

狼人难过地垂着脑袋，开始郁郁寡欢，“嗷呜……”

是审问环节了。

“怎么不吃？”少女回头，“不喜欢空腹喝牛奶吗？”她啪嗒一下跳下来，拿着两颗圆圆的蛋黄喂给狼人。少女不喜欢吃蛋黄，所以每次都把蛋黄喂给狼人吃。

狼人抖了抖，被附魔扫帚打过，屁股不仅会肿，还会一直感受到一种火辣辣的疼痛。他有些羞耻，又有些沮丧，“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稀里糊涂的……回过神来时，呜，就已经、已经在外面了……”

“自己把伤口凑过来。”

法术一动，餐具自动飞向回收处，少女牵着狼人坐回小床上，后者则在地毯上分腿并爪坐下，两人的高度差不多能在同一水平。

狼人瑟缩了一下，叩着脖子垂头丧气地甩脑袋，“不、呜……我，我不是故意想要逃跑了……”

一只粗壮结实的手臂抬到少女面前。这会他老实了，哪怕再痛，狼人也咬着牙忍着，生怕惹得少女不高兴。

“吃早饭吧。”

少女端出了一大碗牛奶放在狼人的面前，又为他摘掉了嘴套，接着便转身回到了餐桌上。

少女的手指戳在了他的鼻子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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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嗤笑着，似乎也没有生气，但狼人就是莫名地感觉到了惶恐与愧疚。他想，就不该抱有奇怪的侥幸的，现在好了，说不定会被彻底讨厌吧，本来就做了错事不是吗……

“为什么要逃跑？”少女一招手，扫帚自动飞到狼人身后，准备随时打他的屁股。

少女停住魔法扫帚，脸色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情绪。

“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少女将药品放回医疗箱，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你现在是我的狗狗，灰狼先生。”见灰狼垂着眼眸有些磨蹭，她便又捏了捏对方的耳朵，严肃道，“回答问题，你会是我的乖狗狗吗？”

狼人委屈地嗷了一声，结果嘴巴在嘴笼里张不大，反而还丢人地掉了一滴口水下来。

“呜……”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得跪趴在地上喝牛奶……狼人打了个响鼻，见少女白嫩嫩的小手已经凑了过来，呲溜一口卷走一颗蛋黄，再呲溜一口卷走又一颗蛋黄——他喜欢吃这个。

用力一戳，“狗。”

狼人一个哆嗦，兀自瑟瑟发抖。

其实早餐已经是昨天晚上做的了，不过因为烤箱镌刻了可以保持食物新鲜的魔法符文，拿出来的事物甚至还带着温热。

狼人看着她坐在高脚凳上，白花花的小脚晃悠悠地垂在下面，正一口一口咬着三明治，很快便吃完了。

“我大概了解了。”她向后一仰，扫帚恰到好处地接住肩膀，于是少女便轻松惬意地撑着脸颊，赏给狼人一星半点的眼神，“但是——为什么灰狼先生清醒之后，没有主动回来呢？”

狼人痛得嗷呜嗷呜，眼神有些躲闪。

一身腱子肉的毛茸茸狼人并着爪子，趴在地上乖乖舔食牛奶，脊背压低成顺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