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霜一咬牙：“他如果想知道怎么都能知道，一旦他来了，唐蔚生就有救，不然就算我把人绑来，也是互相埋怨罢了。”

闻霜也好难过，他上前拍了拍谈黎的肩膀，轻声道：“你也知道蔚生的性子，他妈妈那样，肯定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幸好那日我追上去了，他伤害不了其他人，只能伤害自己，他应该是想把命还给唐琬素，顺便给你一个交待……”

“发生了什么？”他开口询问，想要捂捂唐蔚生冰冷的手，可指尖往下，忽然摸到了绷带，谈黎从来都不知道山呼海啸般的剧痛可以来两次，他微拢着掌心，生怕给捏碎了，谈黎彻底说不出话，闻霜只能听到艰难喘息的“铿铿”声。

***

这是唐琬素进来的第四天，也是宣哲第一次来看她，男人静静欣赏着女人的慌乱，忽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脖颈，微微用力，唐琬素就感觉到一阵窒息，死亡的气息在瞬间涌来，她颤抖着闭上嘴巴，含泪看向宣哲。

他听不下去，承受不住，所以别说了。

闻霜被他按住肩膀时只是被吓了一跳，紧跟着就松了口气，脸上绷着，“你来做什么？”

谈黎来了，他从片场就跟踪闻霜，一路开车尾随，当推开车门看到熟悉的医院时整个人差点儿跌出来，谈黎没有耐心等闻霜推开哪个病房的门，他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猛地冲了进去。

闻霜没敢吭声，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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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霜的用词堪称平和温柔，可他却看到谈黎肩膀蓦然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脊梁骨捣进去，用力到几乎折断，谈黎低着头，直到“叮~”一声电梯门再度打开，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几号？”

谈黎点了点头，连续吸了好几口气，他以闻霜为支撑点，好久都没动，直到门再度关上，他才恍若惊觉一般，转过身拼了命按开门，电梯门只开到一半他就挤了出去，闻霜默默跟在身后，看着他越跑越快，忽然不忍起来：“谈黎……”

“蔚生……”谈黎唤了一声，眼泪就“啪”地砸在被子上，他笑道：“你的派大星来了。”

“你不想挺想告诉他的吗？”系统恢复了一些能量，借助闻霜品尝刚点的奶茶，暗自感叹珍珠奶茶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绝望的想象能将人吞没，谈黎流着泪一遍遍亲吻着唐蔚生的指尖，看着还在跳动的心跳图，告诉自己没关系，这个人还在，还在的。

“我以为你能有点儿长进，结果是我高抬你了。”宣哲沉声，“在这里老老实实生下孩子，付出你该付的代价，我还能让你苟延残喘几年。”

“我儿子呢？！”房门打开，唐琬素原本枯树般靠在床头，看清来人顿时扑腾起来，一个劲儿质问：“蔚生呢？蔚生怎么样？！”

周遭倏然安静下来，谈黎似乎只能听到唐蔚生清浅的呼吸声，他像是一脚脚踩在棉花上，好不容易才到了床跟前。

谈黎思考了整整一晚，觉得瞒不过去，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谈母，包括上次袭击

谈黎半跪在床边许久。

谈黎眼底闪烁着恐慌：“该是我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别……”谈黎嗓音异常沙哑：“别说了。”

“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宣哲神色冰冷。

而唐琬素却从这句话中捕捉到了什么信息，忽然笑了。她格外的命硬，从那晚受到刺激到被看管起来，拿到了一堆起诉书，肚子里的孩子却仍旧安然无恙，若非如此，宣哲早给她丢进去了。

可谈黎已经看到了。

第一百零一章 苦日子

闻霜没回答，而是按了五楼，电梯随之缓缓上升，他轻声开口：“谈黎，唐蔚生现在听不到看不到，他一直睡着，你如果想反悔这段关系，他应该也会答应。”

唐琬素被甩回床头，她轻咳两声，继续追问：“蔚生呢？”

？”

闻霜报了病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