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拼命坚持着,忍着脚背处似要被生生拽断的痛楚,紧抓着虞楚的两只手也开始发颤。他胸膛下的石块因为挤压,发出令人胆寒的咔嚓声,崖边的几块小石子突然滑落,擦过虞楚耳际,掉下二十多米高的深涧。
虞楚突然抬起头,对着上方道:“爸爸,我的钥匙就放在……”
因为姿势原因,或者力气不支,他的声音很小,被呼啸的涧风送上来,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楚。
虞时倾眼睛发亮,又趴下去了些,吼道:“你声音大点,我听不清。”
“我的钥匙就……台子上……小洞里……”虞楚的声音依然断断续续。
“先——拉——他!”周暮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
他满心满眼都是怒火,如果此时手中有把枪,而他又腾得出手,一定要先把身旁的虞时倾干掉。
吴叔此时也站到了虞时倾身后,焦灼地劝道:“先生,先把二公子拉上来再问吧,这样太危险,他会掉下去的。”
虞时倾倏地转头,满脸都是阴狠,两颗凸出的眼珠子上布满了血丝,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知道什么?这崽子我还不了解?只要一拉上来,就绝对不会再说实话,必须先问清楚再拉。”
吴叔欲言又止,却终于不敢再说,只得蹲下身,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去按住周暮的小腿。
虞时倾干脆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你说,你再大声点。”
虞楚艰难地抬头看向虞时倾,因为倒挂的姿势,他的双眼有些发胀,太阳穴也汩汩跳动着。
明月之下,虞时倾的脸背着光,五官都隐没在黑暗里,只有那对眼睛闪着疯狂的光,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怖。
“小楚,快告诉爸爸钥匙在哪里,快,爸爸马上把你拖上来。”
“钥匙就在……”
虞楚往上弯腰,似乎竭力想凑近点说清楚,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在月光下更显苍白。从虞时倾这个角度看去,发现这个长相不像他的儿子,其实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他突然就有了几分心软,但瞬间又冷硬地将那点心软掐灭。
他将身体俯得更低,脖子上的银链从衬衣里滑落出来,镂空小银球和木十字架坠子在空中摇晃,嘴里连声催问:“在哪儿?究竟在哪儿?”
就在这时,他看见虞楚眼底突然闪过一缕精光,有些狡黠,又带着决绝的狠辣,出现在那张尚带着稚气的脸上,看上去极其诡异。
虞时倾一怔,脑内顿时警铃大作,后背也腾起股凉意。就在他想直起身时,倒挂着的虞楚突然弯腰,上半身迅捷地腾起,一只手对着他胸口抓来。
看那阵势,竟然是想将他也一起抓下悬崖。
多年来养成的敏锐让虞时倾倏地松手扬起头,拼命支起上半身。而虞楚的那只手只堪堪触到他脖子,就再也无法向上一寸,他腾起的腰肢终于力竭,整个人再次向下倒去。
可惜啊……
虞楚在这一秒内,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什么不甘,只有几分没把虞时倾也带下悬崖的遗憾。
反正他短短的二十年生命里,孑然一身,能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如果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这时,他仰望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短而硬的黑发,两鬓泛青,饱满的额头上鼓着几道青筋。虽然因为抓住他的脚腕,用力得一张脸都变了形,但看上去却依然那么英俊。
是周暮。
虞楚知道,自己如果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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