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脖子不舒服吗？”虞楚问他。

谢行暮笑了起来：“不去哪儿，就是手头有个新案子，这几天会很忙，可能没法回家。”

“……你之前的鞋带就挽了个松扣，很容易滑掉，你看啊，看我的手法，这样一绕，再往下一穿，好了，这样就很牢固，结不会散……”

“舅舅给我穿的。”迟多多艰难地说。

心肠硬吗？

太阳还没有落山，可天上已经挂起了几颗星星，虞楚抬头看着天空，觉得心里是从来未有过的宁静。

直到看不见那辆车的踪迹，他才收回视线，开始换睡衣，洗漱。将自己收拾好后，去儿童房叫醒了迟多多。

虞楚站着没动，低头看着谢行暮的发顶。那浓密的头发看上去又硬又扎，让他想起曾经听过的话，说长着这种头发的人心肠都很硬。

第一条是两千块钱的转账，后面还跟了条语音，虞楚点开后，谢行暮的声音传了出来：你的午饭我做好了，放在冰箱里的，晚饭我来不及做，你俩就出去吃。这是这几天的伙食费和打车费，要去好的餐厅，干净卫生，不要依着迟多多顿顿吃汉堡。出门一定要打车，不要单独一人四处逛，有异常就给我打电话。

吃完早饭，背好书包，两人出了门。虞楚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谢行暮给自己发了信息，一共四条。

吃过饭，三人去楼下散步。走在无人的林荫道上，迟多多一手牵着谢行暮，一手牵着虞楚。

小孩子身体很软，衣服不好穿，虞楚费了好大功夫才给他穿好，额头上已经出了层薄汗。

有粥，牛奶，奶黄包和煎蛋。还摆上了两只空碗，上面架着干净筷子。

虞楚一把捞住他，去拿椅子上谢行暮提前放着的衣服，再塞进他手里，说：“多多，你快换衣服。”

到了一处小树林，迟多多松开两人的手，蹦跳着去捡落叶。虞楚正想跟上去，身旁的谢行暮突然道：“别动。”

“你要去哪儿？”虞楚立即出口问道。

迟多多被他抱出被窝，穿着一身小熊睡衣坐在床沿，睡眼朦胧地打招呼：“小楚……”接着就往后倒，还想继续睡。

于是又将衣服重新穿了一遍。

因为第二天要送迟多多上学，虞楚这晚就给手机调了闹钟。等到铃响时，刚好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

“哦。好的。”虞楚忍着失落应了下来。

虞楚坐在餐桌对面看着，想起那句你俩又不是外人，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砰砰作响，唇角也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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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站在床边，看着迟多多胡乱扯着睡衣，问道：“你不会穿衣服吗？”

洗漱好，出了洗手间，虞楚发现早餐已经摆在餐桌上，应该是谢行暮一大早准备的。

原来还是不会穿衣服。

“知道了。”

谢行暮说：“我家门锁的安全等级很高，只要你出门就打车，天黑了不要单独出门就没事。”

说完就蹲下身，去给他系松掉的鞋带。

这话明显不正确。

迟多多半眯着眼睛看着衣服，愣愣地说：“嗯，换衣服。”

谢行暮将迟多多头上的一张碎叶摘掉，问道：“小楚，这几天你帮我接送多多一下行吗？”

“会的。”迟多多努力将睡衣领子往头上扯，脸都拉变了形。

迟多多说：“我觉得这儿怪怪的。”

虞楚翻起身，从窗户往下看。片刻后，看着那辆越野从地下车库的出口开出，驶出了小区大门。

“别动，我看看。”虞楚放下牙刷去摸他领口，发现衣服正反搞错了，脖子那里有些箍。

谢行暮刚刚出门。

接着带他去卫生间洗漱，给那柄儿童牙刷上挤牙膏，眼睛瞥见迟多多用手抓着T恤的圆领，左右扭动着脖子。

虞楚有点怀疑：“那平常是你自己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