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爷爷去世后乔奶奶给我讲过很多他们的故事。”

乔安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程煦这一重复乔安就发现了他名字还真特别。

回去的道路多是山路，不过程煦显然很熟悉路，开得很平稳。道路另一边是江水，乔安能看到江水反射着对面一排排沿江公路的灯光。

随着车越开越远，他们进入了一段盘山公路，已经看不见江水了，道路开始变得颠簸起来。车子上上下下的感觉让乔安想起了一年前奶奶离去后他匆忙赶回来的事情。

“其实我这次回来也是因为爷爷奶奶的故事。我想把他们的故事写下来。”

“跑程序啊……”

“所以你大学学的什么？”

乔安也不知道他这句既能缓解他的尴尬又夸奖了程煦一遍的话为什么会让程煦沉默。

程煦笑了笑说：“好。”

“不知道，应该可以。”

“今天没什么太阳，路灯也不怎么亮。”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那从这边可以直接坐船到上海吗？”

“我学的其实是计算机……每天就写代码，跑程序，还真不了解这些。”

“煦哥，我爷爷奶奶是不是和你很熟？”

到了一种很少见的安静。

“那一片基本上都开民宿，当个副业，一般也就夏天有人来。你不知道吗？我记得你这几年回来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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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当初就应该去学计算机。”

“你知道我回来过？”乔安回老家也基本宅家里，他还以为没有别的人知道他回来过。

乔安发现程煦挺不爱说话的。

他还记得他妈妈无意中的一句话：“爸妈这一生虽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长寿，但是他们将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嗯……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乔安觉得他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深浅很大程度上在于相处的时间。所以爷爷奶奶相继离去他虽然难过，但是并没有像很多人那样感觉世界都要塌下来了。可不止为何，在离老家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现在路灯都是这样的。看天气，天气好还挺亮的。乔奶奶说你是学工程的，这些应该很熟悉吧。”

山里面基本没什么人住，只有车子引擎在不断的作响。乔安突然有些想念爷爷奶奶。

“煦哥，你是一直都在老家那边吗？”

“嗯，之前看到过。不过看你挺不爱见人的样子就没有打招呼。”

“太阳能的？”

程煦觉得乔安的问题有些奇怪：“是啊。他们看着我长大的，所以自然很熟。他们是我遇到的为数不多能把生活过得很……”

“那之后你记得给我讲讲。”

“哦，这样啊。其实像你这种帅哥给我打招呼我还是挺喜欢的。”

“现在是吧。之后再看。”

过了好一会儿，道路越来越黑，隔了很远才有一个微弱的路灯亮着。

经过这一打岔，俩人直接的尴尬气氛好像不知不觉消失了。

“那你们家开民宿了吗？”

“你这个名字真不错。”

“很浪漫？”

乔安一想很真是，就突然想起了那句著名的诗。

“嗯，很漂亮吧。上海算不算长江尽头？”

“这个是长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