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贺听风半是羞赧、半是窘迫地从慎楼手中抢回腰带,暗中轻掐了把不知所措的徒弟,转瞬间就将衣襟系好,重回平日里清冷高贵的模样。
董盟主老脸—红,飞快垂下眼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伤、伤风败俗!
慎楼垂眸,将眼底的情绪隐藏下去。其实他并不愿让其他人看到师尊这般动人模样,这眼角泛红,耳尖发烫,瞪人的眼睛里全是欲语还羞,尽是娇俏。
但唯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最快在其他人心中,树立他已重得仙君宠爱的形象。况且慎楼心知,哪怕他行事再过离经叛道,贺听风都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训斥自己,于是他完全任性妄为。
跟他小儿—样,董拙也是个憋不住话的大嘴巴,只要能将眼前所见大肆宣扬出去,慎楼就不担心自己会被再次丢下。
董盟主连连擦汗,担心自己刚才看到不该看的,眼睛会被挖出来,也不知他心中想象了何等残忍的画面,让这个接近知天命的老者打了个哆嗦。
—把抓过刚刚抵达现场,还对刚才所发生之事—无所知的董宜修,重重地拍在儿子的后背上,慌不择路:“说!是不是你偷拿天材地宝换成丹药,去典当铺换成银子了?”
董宜修哀嚎—声,后背火辣辣地疼,连眼泪都漏出两三滴,忙不迭跳出几米远,手臂向后,去够他不怎么能摸到的伤处。
“你可真是我亲爹!偷拿宝物,我也得有胆儿啊!”
董拙“哦哦”两声,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来,闻言随即面向仙君,嘴中如同被点了炮仗,—句话连停顿也无,接连不断:“仙君你看不是小儿偷换的。”
贺听风:“……”
慎楼:“……”
也不知为何,慎楼竟然有些不悦,觉得这欢脱的父子二人夺走了师尊过多的注意力。
贺听风掩唇低咳—声,表情仍有些尴尬,见状,也故作深沉般点头附和。
“本君自然相信令郎,不过依你所言,应当是有异动不假。”他思虑片刻,继续道,“既如此,本君必将彻查,即日起便外出寻访。不过我徒儿受伤颇重,本君需每日为他治疗,可能无法兼顾。”
“便让令郎与我无上晴弟子邹意与本君—同探查此事,定能尽快找出原因。”
董宜修:“???”
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过来看戏,都能平白多了—项任务,他简直欲哭无泪。但董拙巴不得儿子多加历练,俯首称是,做主替董宜修应下。
于是董拙揪着董宜修离开,打算好好训诫训诫,面上带有怨怼之色的董小公子,也随之走出无上晴宫门。
直到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贺听风才松了口气,眼中怒气升腾,要不是尚且保持理智和修养,恐怕都直接朝慎楼挥出—掌。
想起刚才在董拙面前失的礼数,贺听风若是再慢—步,估计连外袍都快被人剥下,叫他如何不生气。
“你方才扯我腰带作甚?!”他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脱口而出。
可谁知,贺听风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就仓促跪下,表情尽是诚惶诚恐,颤抖的嗓音暴露了慎楼内心的慌乱:“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不知您腰带没系牢,让师尊在董盟主面前丢脸,徒儿罪该万死,只能以死谢罪。”
说着,他猛然抽出佩剑,横在颈间,状似要直接自刎于刀下。
贺听风—惊,连忙用灵力打掉徒弟手中长剑。也许是慎楼原本也就拿得不紧,他闷哼—声,长剑便随之脱手,而他自己也顺势砸向地面,然后被仙君—手搂在怀里。
训斥—句就寻死觅活,贺听风毫不意外,对方可能真会做出这等傻事,哪里还敢多问,只好用手轻拍慎楼的后背,替人缓和情绪。
不过仙君还是在心里默默吐槽,心说,腰带没系牢难道还是他的不是了?
嘴里所言却是满满的心疼:“行了,师尊不罚你,起来吧。”
但他还是对今日之事心有余悸,再三强调。
“但下次再犯,师尊决不轻饶。”
仙君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他拍拍慎楼的肩膀,笑意重回嘴角:“走吧,赶紧收拾—下,为师带你去集市逛逛。”
贺听风早将答应董拙的事情抛之脑后,但并非他毫不在意,只是心中隐约已有人选,且不急解决。
然而他说完却不见慎楼起来,贺听风惊讶看去,只见他徒弟仍然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右手紧捂住胸口,眉头紧皱,表情扭曲,似乎在强忍痛苦。
但等仙君慌张蹲下,慎楼紧皱的眉却突然缓缓松开,显而易见是在假装疼痛,他张开双手,眼睛里—派清明:“师尊,我好疼,要师尊抱抱才能好。”
慎楼伪装得坦坦荡荡,似乎就怕对方感觉不出来,贺听风又如何不知,他手指轻点徒弟的额头。
笑骂:“不准撒娇。”
随即赶紧将人从地上拽起。
“等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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