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楼不想陷入被动,他之前能够下定决心,亲口道出修魔之事,已经是极限。若是师尊失忆的消息再流传出来,五洲上下必定动乱,仙君也很快便能得知,自己遭受蒙骗已久。
慎楼无计可施,只有行此下策。于是当贺听风狐疑的视线瞥过来时,他连脊骨都僵硬了,若非克制得当,恐怕从表情上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好在贺听风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挥手,用灵力将眼前的烈火扑灭,而其中被魔气炙烤的巫巨尸首,早已变为一片焦黑。
余风一吹,他来过人间的痕迹便尽数消散,再也无处可寻。
“行了,不必再提,太乙庄会面。”
事已至此,仙君再也没有听傅菁废话的心情,直接下了决断。随即伸手一揽,将徒弟搂进怀里,转眼便离开原地。
被留在原地的四人大眼瞪小眼,空气莫名的尴尬起来。
见贺听风离开,傅菁立马脚底抹油,想要偷跑。可她哪里逃得出段清云的手掌心,轻功第一人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跑啊,方才不是叫嚣得厉害吗?继续跑啊。”
傅菁僵在原地,欲哭无泪。心说她是想跑,可后颈铁钳般的桎梏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段清云手掌大张,置于傅菁颈后,看上去并没有用力,但只有他手下的人方知,只要自己敢挪动一步,对方就会扭断自己的脖子。
傅菁假笑着转过身,手指小心翼翼地搭上段清云的手背,像是在担心对方下一秒就捏碎她的喉骨,还轻轻拍了两拍。
“段侠义,别生气嘛,是本宫心直口快,说错话了,你我同为仙君做事,实在是犯不着这样敌对,是吧,哈哈。”说着,她手指稍微用上了力,似乎想要从段清云的禁锢中脱身。
然而,男人却陡然收紧,越捏越用力,直掐得傅菁脚尖离地,呼吸困难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尽是呜咽。她悬在半空拼命拍打段清云的手臂,但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以至于根本没有挣脱的机会。
董宜修差点被这场景吓傻,若说之前巫巨之死是他罪有应得,怪不了别人。而傅掌门,虽有过错,但实在不必为了一个绰号便对其赶尽杀绝。
他也不敢上去阻拦,只得拉了拉邹意的手臂,小声乞求:“师兄,你快劝劝段前辈。”
邹意见状,也轻轻皱起了眉头,虽不认同,但段清云于他来说毕竟是长辈,且为多年钦佩之人,劝阻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只是将剑柄握紧了些许,看着面前一幕,不肯眨一下眼睛。
董宜修抱着师兄的手臂摇了两下,发现他一向正直的师兄竟没有半点表示,大有眼睁睁看着傅菁去死的意思。
他睁大眼睛,藏不住失望和愤恨。
这个小人就值得你放弃多年恪守的道义吗?
眼看傅菁眼白渐多,口中不断发出嘎吱的响动,也许下一秒就会丧命人手。
“段前辈,手下留情。”董宜修实在没能忍住,猛地甩袖,大喊一声。
话音刚落,段清云就放松手指。傅菁顺势从半空摔落下来,发出一长串剧烈地咳嗽,然后在地面不住干呕。
董宜修也顾不得其他,忙上前一步,查看傅菁的伤势。离开原地之时,邹意空闲的手似乎抬起了下,状似挽留,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未曾触到。
段清云不禁挑眉,眸中饱含深意,似笑非笑道:“那就当给董小公子面子,收拾一下,我们也去太乙庄吧。”
……
慎楼倚在师尊身上,长久以来,他似乎习惯了这般被保护的姿势。哪怕自己的魔修身份已然暴露,贺听风还是如往常一样待他,因此,慎楼的心情颇为愉悦。
等到他几乎要在空中哼起小曲儿时,贺听风携他在一处小巷停留下来。
脚尖触地的瞬间,他心中飞快闪过一抹不安,尽管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为何要焚尸?”贺听风问他。
在听到这个问话的刹那,慎楼的脑中仿佛有一根弦崩断,怎么也没想到,他自以为隐瞒得极好,竟然被最不想被发现的师尊看得一清二楚。
贺听风将徒弟表情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他不禁叹了声气,半分无奈,半分哭笑不得,单手撑在墙上,以强制性的姿态将慎楼禁锢于角落。
“你瞒得过他们,瞒得过师尊吗?”
慎楼眸中全是慌乱,若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定能面不改色,直接道出辩解,也许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然而与他面对面相望的,是他一直都小心对待的师尊,于是什么反驳都不愿意说出口。
“师尊,我、我……”
贺听风目光灼灼,仿佛今日一定要得到答案,全然不知他这般姿态,看似将徒弟置于身下,其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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