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逃跑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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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宜修不住地摇头,哪怕奄奄一息,还是想要为自己争辩,但周嬴根本不信。
看着董宜修的惨状,周嬴仰头大笑出声,眼中满是私欲被满足的快意。
现如今的董宜修,恐怕除了初至无上晴时拜托邹意习得的治愈术,其他具备攻击力的法术都一窍不通。
将手中铁链放开,少年便手脚同用瑟缩地往内侧爬——以铁链缚脖颈之后,周嬴倒是再没有将他的手腕绑住。
董宜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腿与身体分离,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了。腿部断裂之时,鲜血会有片刻的凝滞,直到瞬息过后,才仿若瀑布般迸射出来。
虽然只是放松了手腕,但想要逃出去也未免太难。多日以来,他已然习惯断臂作伴,比起这个死物,自然还是周嬴更为骇人一些。
董宜修没什么胆量,但事到如今,也明白周嬴只是想折磨他。若看到他求饶、哭喊,也许会换来更加残忍的惩罚。
尽管已然断臂,他仍像完成了任务似的,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再不见踪影。
他越打越兴奋,看着少年身上不断涌现的伤口和鲜血,几乎印红了他的眼睛。周嬴舔舔嘴唇,最终似乎还是有所顾忌,总算停下手来。
独留董宜修一人静静躺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消失不见。他全身经脉大概都已经碎裂,身下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因周嬴施舍那药丸的功效,他只能吊着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
他拽过紧拴住董宜修脖颈的铁链,把人的脑袋扯到了自己跟前,嘴角咧开到极致,显得那张脸阴郁又恐怖。
“你听话一些,告诉本庄主,贺听风有什么秘密?他的武功秘籍可有传给你?”
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随即只听一声利刃出鞘的响动,鲜血飞溅在墙。
董宜修挣扎半晌,最终还是连手臂都没能抬起来,只能顶着那张泪痕未干的面容,呢喃自语。
董宜修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痛苦的神色布满全脸,伤口无法止血,仍旧在不断向下滴落,将整张床单都晕染成暗红色。
周嬴看着蔫蔫的董宜修,心中的暴虐因子大作。竟突然开始对其拳打脚踢起来,全然忘记,刚才他怎么对段清云说的:要留此人一条性命,作为威胁董拙的把柄。
第五十六章
但生理眼泪是控制不住的,他没经历过这般苦难,从小被人宠着长大。与他交好的人要么假意奉承,要么真心相待,然而周嬴,则是与这些人完全对立的相反面。
董宜修害怕到极致,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不断哽咽、抽搐,由此又牵动了全身的伤口,让他在煎熬中挺过日复一日的殴打。
但今日,周嬴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对方。当凑近董宜修的眼睛时,他明显看到了少年眼中难掩的恐惧,却又因为害怕接二连三的折磨,只能装作硬气似的一声不吭。
铁链坚硬,偶尔会划破董宜修的皮肤,导致鲜血再度渗透出来。但对于他来说,现在更为痛苦的,恐怕是全身车轧般的疼痛,肋骨不知断了几根,手脚无力,甚至难以抬起。
那条粗麻绳在日复一日的踢打中破损,然后重新拴上新的,仿若村庄内被农户豢养的牛羊,彻底沦为牲畜。
他突然疯狂地惨叫出声,捂住断裂的上半部位,却还是只能目睹鲜血不住喷涌,随即在床榻上不停翻滚。
再者,周嬴并不担心董宜修会逃跑,因为就算失误被人溜跑,他也有能力将人再度抓回来。
他被打得奄奄一息,生命迹象微弱。而周嬴却彻底舒出一口气来,觉得神清气爽,随即直接将人从手中丢下。于是董宜修便顺势软了身子,栽倒在床上,陷入半昏迷状态。
见人的呼吸有只进不出的征兆,周嬴厌恶地踹上最后一脚,然后不耐烦地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胡乱塞进董宜修的嘴里,强迫对方咽下去。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修炼之人的踢打,定然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的那般简单。董宜修仿佛被硬石击打,每一次都打在他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上,且完全无法反抗。
自那日被拳打脚踢之后,周嬴每天都会寻一个空闲,来对董宜修施展“慰问”。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直到临近痛苦的边界,复而被对方用一颗续命丹吊着最后一口气。
他再次单手揪起董宜修的衣领,逼迫对方直视自己,却仍旧在自言自语:“现在他的儿子都落到我手里了,本庄主难道还不能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师兄……救救我。”
周嬴眼底不禁有些玩味,他满意地看着董宜修在自己手下不断挣扎,仿佛天下皆在他掌控之中。
手握着扔在滴血的长剑,只站立在床边,欣赏眼前难得一见的“美景”,他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话语竟像是来自炼狱恶魔的呢喃:“我断了一只手,现在只废你一条腿,公平吧,你说呢?”
董宜修怕死,但他更怕疼。从前被董拙好好保护起来的时候,他从未经受过如此折磨,哪怕拜入无上晴后,诸事也是受邹意照料,几乎将他宠成了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