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少年顺从地扬起脖子，仰视着她，脸上渐渐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阁下。”

眼前的魔女窝在舒适的靠垫里，长发散落，红唇如蜜，优雅、慵懒且妩媚，如一位将寐未寐的贵妇人。

少年投来温和的眼神，“您还好吗，魔女阁下？”

下一刻，干脆利落的掌刃切在客人的后颈，哐啷一声，今晚的地上又多了一个醉倒的人。

是食物的味道。

少年并膝跪在地上，为她脱掉高跟鞋，将一只足抱至腿间，垂目认真地揉捏足底，舒缓经络，且手法娴熟，神情专注得同擦拭酒杯时别无二致。

少年倒着回过头。

少年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魔女阁下，”他咬住嘴唇，眼眸湿润，“我先送您去休息。”

酒劲上头得厉害，一有了身体的支撑，魔女便干脆靠了上去，醉后微热的身躯贴在少年身上，胸前柔软的两团直接夹住了他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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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魔女正在打人。

说是打人，其实也不对，因为她的正面战斗能力并不强，现在的情况更像是她在勉强应付他人的纠缠。

少年清淡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红色，手臂僵直，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没有。”她摇摇头，眼神醺醺然放得很空，“我醉了，但又没完全醉。”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魔女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精致，却又不失英骨；俊朗，却又不少柔和——是她喜欢的类型，而且闻起来那么香，她早该尝到这样一顿美餐的。

……

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脏泵动的声音。

魔女眨了几下眼睛，忽然道：“你是兔子？”

魔女的扫帚横在自己和一位客人中间，而那位客人仍企图对她动手动脚。

跑过来的服务员微微喘气。

他站起身，下台阶一样轻松地走下人体堆，甚至表情依旧同擦拭酒杯时一样温润——如果忽略掉白衬衫上那些太过明显的血迹的话。

魔女视野朦胧，脚步也有些不稳，正要再去寻找自己的座位，忽然就被一只结实的小臂扶稳。

魔女被放入柔软的沙发，躺得很咸鱼。

于是肩带滑落的魔女身体前倾，眼尾吊红，霜雪般的手臂缓缓攀附上少年的肩，芳唇如诱，“你要与我……共享欢愉吗？”

魔女之眼就是这么个时灵时不灵的玩意，要不是她刚刚有再三确认，还真不敢相信这个眼熟的酒保头顶上有对藏起来的耳朵。

于是少年忍不住笑起来。

魔女用一种看稀罕事物的眼神看着他。

或者说，是他一接近她，全身就情不自禁开始产生的欢愉的味道。

苍白的月色下，他红玉般的双瞳仿佛浸染了鲜血，微湿的发丝碎乱在眉间，切割出一片片无情绪的杀意。

服务员震了震，平复呼吸道：“那位魔女阁下……和客人打起来了。”

“是的。”少年抬眸，温和地询问，“您清醒了？”

一滴血珠落下。

少年眼睫微颤，而后轻轻点了下头。

休息室。

“那……我换个问法。”魔女从他那将腿收回，长裙曳动，修长的大腿摩挲交错，她撑着脑袋，微笑着用足尖抬起少年的下颌，“我们发生过什么吗？”

嘀嗒。

“我知道了。”

少年道：“很多次。”只是您并没有在意。

少年喉结滚动，竭尽全力才抑制住自己在此刻略显多余的反应。

“我们见过吗？”

这时，耳边又传来了魔女醉软的呓语，“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