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哪，作品卖不出去。”

脑子里那点昏沉没有因为这一点点的凉水而消失，而是随着站立愈发深入脑海里。

但他还没有扶到，就感觉自已的后背靠进了一个怀抱里，被搂住了。

“一楼也有。”另一道低沉冷淡的男声说，“你非要跟上来。”

他听见推门声便转过身来，但可能是转的猛了，又或者是本来就发晕，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没有站稳，伸手要去扶一边的台面。

黄哥有点尴尬，陶与舒却还镇定的很，端起了酒杯，说：“已经在练了，我争取下一次试镜的时候有进步，陈导我敬您。”

大多时候，经纪团队就代表了一个艺人在业内的形象，艺人能不能忍另说，经纪人反正是必须得忍着。

瞿导新片选角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陈副导喝的有些飘飘然，就说：“选角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讨好我没用……还不如回去多练练台词，小陶你那个台词啊，啧。”

但这陈勇声，要么是过于自视甚高，要么就是有点不识好歹。

陈副导眯着笑了笑，“这才像点样。”

陈副导已然醉了，睨他一眼，大着舌头说：“酒你代他喝，戏是不是也你代他演啊？”

陶与舒旋开水龙头，扑了点水到脸颊上，脸才没那么红了。

陶与舒脸上挂着点浅笑，闻言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陈导，来我敬您一杯。”黄哥起身，“以后还会有合作，还请您多多关照我们小舒。”

过了几分钟，又抽了张纸擦手。

那点儿酒精在他胃里发酵，暂时还没到大脑，却已经足够让人觉得不好受。

迟迎推开门，看到站在洗手台前的人。

他没红的时候没人想起他，后来又火的太快，这个过程还不足以让他有太多必须得求人的机会。

陶与舒安静了两秒，才说：“陈导说的也有道理。”

陈副导不以为然：“作品搞好了自然有人买，整一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我就不爱看那些。”

他在洗手台前多站了一会儿。

陶与舒酒量一直不好。

十多度的天气，室内没开暖气，陶与舒穿的不算多，但脸上有汗。

门外，有人声由远至近，男生洪亮的大嗓门活泼的很，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起响起：“别说，这地方还真挺好吃的，怪不得工作日还这么多人，就是上个厕所还特么得跑二楼，忒麻烦……”

他还在用混沌的脑子分辨这个声音到底是不是迟迎，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陈副导哼笑一声，配合着举起杯，嘴上说：“现在说这个，早了。”

一顿饭吃的陈副导是神清气爽，另外三人却是没滋没味，黄哥已经开始后悔攒了这么个局。

作者有话要说：　　双初恋就是这点不好，喜欢人喜欢的要死还不知道男同竞是我自己（。）

黄哥心里有气，但还是忍着没说。

快九点的时候，陶与舒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奚丰羽看着上一秒还跟自已并肩，下一秒就已经到了前面扶着另一个男生肩膀的迟迎：“？”

不过他只是一直知道这件事情，却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又因为喝酒的机会不多，所以完全不清楚自已其实根本是一杯就倒的程度。

细细的一层覆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鬓角几根发丝湿漉漉的，嘴唇又比平日里还要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沾了水的白瓷，脆弱又精致。

陶与舒最终还是自已举了杯，语气和缓的说：“黄哥，还是我自已敬陈导吧。”

陶与舒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小演员，入行这些年，这种性质的饭局不是没有过，但很少。

“啧，这不是一楼的有点脏么。”

陶与舒有点儿愣。

这家店二楼是包厢，一楼是摆满十几张大圆桌的大堂，此时正值饭点，楼下鼎沸的人声透过楼梯传上来，吵吵嚷嚷。

黄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而且就像陈副导自已说的，选角结果他一人说了不算。难听点讲，陶与舒还犯不着非要上赶着来讨好他一个话语权不知道只有瞿导百分之几的副导，之所以组这个局，无非还是考虑到之后大概率会在一个组里共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想还没开始，就莫名其妙结了怨。

陈副导舒畅了，看陶与舒也顺眼了几分，说：“静不下心来就搞不了艺术，电影也是艺术领域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心态太浮躁，没几个肯踏踏实实演戏的，都想走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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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哥脸色沉了沉，彻底有些不好看了。

黄哥忙把陶与舒挡了回去，抢着举杯，说：“我代小舒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