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陶与舒起了个大早,换好衣服预备下楼等,结果还没到八点,就接到消息,说是上午的见面取消了。
“消消气,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陶与舒说:“黄哥,您晚饭吃了没有?”
对比黄哥的气急败坏,陶与舒的声音可以说的上冷静。
“我先前还猜,m台颁给姓卓那小子新人奖,到底是哪里收到的风,不说电影了,连半个主都没担过,算哪门子的狗屁影视圈新人?”黄哥的声音从话筒里就听得出还在外面,带着风声,明显气的不轻:“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在呢,带资进组,瞄的就是你这个角色,做局玩儿我们呢!”
微信列表从上到下,有某某杂志编辑给他发的上次拍摄花絮图的合集百度云,有助理小朱发过来的后面一次品牌站台活动的量体尺寸图,也有阮梦奇在问他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谈到恋爱没谈到的话要不要出来玩,可他一目十行的掠过那些消息,慢慢的往下滑,却又莫名的觉得意兴阑珊,好像并没有看到任何自己想看的,所以也就没有回复任何人。
据说资方那边要求换掉男二,塞一个没多少演戏经验的新人进来。瞿导不同意,说人他已经定好了,几次试戏他也都看过,都拍板了,不可能临时换,而资方那边的意思是,剧本他们也看过,齐宇祥这个角色换谁都一样,没什么非谁不可。
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片方团队的人是实打实折腾了一整天,才抽出空给陶与舒这边来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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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黄哥打听完消息回来,说是瞿导和其中一个资方闹掰了。
他说只接到一个通知以及瞿导助理那边充满歉意的微信,打电话过去都没人接,直到下午才知道,真不是故意不接,是实在忙的人仰马翻,整个工作室都没人腾的出空来。
准确的说,取消的不只是这一场见面会,而是《雪地里》整个都开不了机了。
他倒在床上放空几分钟,又想到今天的迟迎。
陶与舒整整一天都空了下来,却也没做什么事情,一直断断续续的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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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他在隐秘的享受这种不清不楚的怪,所以悄悄的在心里希望迟迎也别发现这种奇怪,好让这种状态维持的更久、更长一点。
想起他他把兔子递给自己时说的话和表情,想这人实在很怪——明明之前能带着糯米汤圆直接上门,送一只兔子却还要另外再问。
他只是觉得好像一碰到迟迎,很多原本简单的事情都变得复杂,但他无法去思考,只好很单纯的去顺应当下的心情。
片中一个高光角色请来某华裔大咖影帝客串,对方为此推掉好几个片约,又因为本来就已经延过几次期,早就颇有微词,这次暂时开不了机的消息一出,那边直接放话说不演了。
对方在《雪地里》的投资占比百分之二十,不算少,因此想立刻找到资方接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新邺传媒投资过《老人与神》,也是《雪地里》另一大投资方,原本也是唯二的主要投资人。
刚搭好的景还要随组维护,而那边场务工人连尾款都还没拿到,金主说没就要没了,现在开始闹起罢工;
事情来的太突然,黄哥也没太多确切的消息,在电话里说的含含糊糊。
然而也没说出什么实质的,基本就是把原委讲了一遍,又强调开肯定是要开的,毕竟瞿导这几年心力全扑在这部上面,光剧本就改了好几版——只是时间就不好讲了。
“之后怎么安排?”陶与舒想了想,问:“要不要去跟新邺那边见个面?”
不过这些都不是黄哥打电话过来传达的内容的重点。
黄哥长长又叹了口气,“是啊,急也没用。”
导演的履历漂亮,《雪地里》在连备案都没有一个的时候就有大把投资方找上门,钱的确的是不缺的,瞿导也的确有说这话的底气,可临到关头来这么一出,还是惹出了不少的麻烦。
陶与舒其实知道自己也有一点怪,但他找不出原因,所以也并不太想去很深的追究。
两方没谈妥,瞿导当场就火了,说电影是我的,我说谁合适就合适,你非要强塞你的人,大不了这个投资我不要了。
“急也没用啊,”陶与舒顿了顿,“再说了,是我自己要求不接其他工作的,不怪您。”
黄哥兜头的火被他这慢声慢气的语调浇熄一半,叹了口气,“没吃呢,哪有空吃。我怎么听你没一点着急的呢?这延了又延,上半年计划都被打乱了,早晓得就应该接个综艺填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