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会不会发现”

虽然睡不着，也要努力地睡。

火出神。

初家睿咬紧着下唇，接着问：“那……他没在家过年？”

初家睿睡得死，严兮来了又走，他压根不知道。

他爬上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了。

等到唐木跟前的啤酒喝完之后，唐木才将空易拉罐投进了垃圾桶。

“不用担心，他们一定很累，没等到十二点就要上床睡觉了。我爸妈一般不会去我房间，所以，你放心，我要是早点回去，他们发现不了。”

严兮握住了他的手，慢慢舒缓着他的紧张，然后才轻声开口：“放心，我爸妈都睡了之后我才偷偷开车出来的。”

严兮搂住他，头抵住了他的肩：“看不到你，才是最累的。”

而严兮还是吻了吻他的眼，低声哄道：“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虽然来得晚了一点。”

实在睡不着，唐木便去客厅拿了一罐啤酒，然后垫个垫子，坐在地板上，对月自饮。

“我也是。”

“在呢，不过是等他父母睡了，偷偷过来的。”唐木说这些的时候，眼角噙着笑，怎么都化不开一般。

严兮温柔地笑了：“声音还是有的，可能你没有细听。我在房间里看了你好一会儿了，唉声叹气的，看来是特别想我。”

初家睿放下了碗，惊道：“我靠，真的是严兮做的？他什么时候来的？”

唐木翻来覆去滚了几遍之后，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重物压了上来。

越是春节，越是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越容易感伤。

“后半夜来的。”

唐木回头，直接拽住了严兮的手：“你怎么来了？你进门都没有声音。”

初家睿说完就喝了一口粥，待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唐木低着头笑，那笑容甜甜蜜蜜的，闪瞎了初家睿的眼。

唐木起来给他盛了一碗，端到他的跟前之后，笑容荡漾无比：“你猜猜这粥谁做的”

“也就一个小时之前。他提前一个半小时，把粥闷在电饭煲里，我们醒了，正好可以喝。”

“我的天，唐木你不用这么照顾我，这么早就给我起来做粥了？”

唐木这才松了口气，身体也完全放松下来，他紧紧抱住严兮，声音软软的：“我是想你了，特别想。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过来。你开车过来也得四十分钟吧，白天还那么累。”

虽不该如此悲观，可是唐木知道，他之后的每一次春节，怕都是要一个人了。

“有了你，我每天都很开心。”

唐木惊了一瞬，之后才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再好的朋友，大家也都是要离散的。

初家睿也早晚会找到自己的老攻，也不能年年陪着他。

“你这么过来的话，你爸妈知道吗？”唐木忽然想到什么，紧张地抓紧了严兮的手。

严兮这话刚刚说完，唐木便转过头直接抱住了他，虽在黑暗中，唐木觉得自己偷偷掉几滴眼泪不会发现。

唐木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倒也低声感慨：“是啊，死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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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严兮没发现的话，唐木还可以偷偷把眼泪擦去，可是严兮发现了，唐木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

唐木痒得缩到了他怀里，也笑着说：“只要你开心，我就会开心了。”

初家睿惊愕不已，半响才道：“这踏马才是真爱啊，唐木，我要是像你这样，找到这样的老公，这辈子死也值了。”

“什么时候走的？”初家睿抓住他的手问。

见唐木不说话，严兮又故意挠了挠他痒痒，“忘了回你，新年快乐。祝我的小可爱，新的一年开开心心的。”

初家睿前后看了一眼，发现家里没人之后，便道：“家里就你我，不是我，肯定就是你了啊，总不能是严兮跑过来给你做的。”

等他七点钟起来，发现桌上有八宝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