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舔他了吗？你给他口交了吗？”

他进了书店，没有直接去咖啡厅，而是走向一排排书架，找寻自己的书。如他所料，《晦满人间》摆在小说类的最下层角落。他将书抽出来，指尖划过笔名“川玉”——他最喜欢的一个汉字和妈妈名字里的一个字，组成他的作家身份。没几个人知道作家川玉，更没几个人知道作家川玉的本名。虞长安捧着无人问津的《晦满人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如书名，晦暗不堪。

突如其来的感谢又让鹿鸣红了脸。他冲虞长安摆摆手，叫虞先生不要这样客气，然后再一次表明，他完全是自愿的，他说：“能为虞先生做点什么，我非常开心。”

虞长安看着鹿鸣的笑，觉得这男孩似乎有了些变化。他从一头只敢躲在深林里的鹿变成了敢探着脑袋向外看的鹿。虞长安也淡淡笑一下，然后为鹿鸣打开书房的门，倚在门框上对鹿鸣说晚安。

前一天晚上鹿鸣给虞长安讲述的所谓“性爱细节”对虞长安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帮助，他还需要更多更详细的描述，但他还是将它记在了笔记本里。虞长安拟了一个大纲给老吴发去，故事大概讲一个叫小羊的女孩如意外般闯进一对父子的生活里。老吴的回复很快也很简洁，让虞长安照着这个思路继续，最好写快一点。

虞长安决定把老吴的话当耳边风。大纲通过了就值得小小庆祝不是么。庆祝方式就是给自己放一天假，什么也不想。

虞长安继续说：“你挺幸运。”话毕，他看向鹿鸣，眼前的这漂亮男孩又遭他小小的嫉恨了——虞北廉对发妻事事都不仔细、不关心，却对这样一个双性男孩如此温柔和体贴。

“你高潮了吗？”

第八章 梦中小羊

8.

“然后他就……”虞长安差点脱口而出“操你”两个字，这两个字实在粗俗，他憋住了，“然后他就进去了吗？”

虞长安醒后试图回忆梦中场景，但是记忆已经不太清晰，所能记起来的只有小羊漂亮的面孔。虞长安想那真是一只美丽的生物。

“然后呢？”

虞长安的问题似乎问完了，他拉开和鹿鸣的距离，仰靠着椅背点燃一根烟。烟雾散开在整个书房，半晌，虞长安说：“第一次就高潮了啊。”

鹿鸣脸更红了些，继续摇头。

方才运动过的热量消耗得差不多，身上有些冷了，虞长安便起身继续前行。无知觉中就走到了仓湖景区的大门处，看见了大门左侧的书店。

“然后……”鹿鸣顿一下，“然后就是手指……”

新书的女主角有了名字——小羊。她毫无道理地闯进虞长安的梦里，在虞长安心中留下如此可爱又美艳的形象，虞长安不如此给她命名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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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恨过后就是自责，面对鹿鸣的虞长安常常在这两种情绪中翻滚。鹿鸣无辜，鹿鸣变成了他的垃圾情绪接收站，在这一点上，虞长安认为自己的混蛋和父亲一脉相承。

“把你舔湿了？”

鹿鸣再点头。

在问到“他舔你了吗？”这个问题时，鹿鸣没有立刻领会到其意思，他看向虞长安，发出一声小小的疑惑。虞长安从鹿鸣湿润的眼睛里看到情欲的涟漪。鹿鸣很快又低下头。虞长安继续这个问题：“他舔你那里了吗？”

鹿鸣便也说：“虞先生晚安。”

他在下午时分难得走出别墅，走出仓岸居，沿着仓湖岸边的亲水台信步。一路走走停停来到观景台，虞长安在长椅上坐下，享受冬日下午温暖的阳光，偶尔一阵风吹来也不感到冷，太惬意了，虞长安在如此的惬意中又想起他的小说和老吴。虞长安在心里说：去他妈的。

虞长安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只有一截片段，片段里有一头漂亮的纯白色小羊。

鹿鸣红着脸点头。

因为心有愧疚，虞长安对鹿鸣的态度就格外好一些。他潦草结束第一次私密谈话，谢谢鹿鸣对他的理解和支持。

鹿鸣不知道虞先生这话的意思，便没有接。

快一点。哪有那么简单。

鹿鸣小声“嗯”一声。

现在好些建筑都喜欢用大块的玻璃做墙体，似乎要打造一个“水晶宫”。这书店就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建筑，从外面就可以望见里面。虞长安轻易看到了鹿鸣。

鹿鸣摇头。

鹿鸣愣一下，然后点头。

过简单，而虞长安贪心，希望鹿鸣第一次的讲述就能细致生动。于是虞长安引导鹿鸣讲更多细节，他问一点鹿鸣答一点。

刚刚晒过太阳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这时消失了，虞长安将书放回原位，隔着书架远远看了一眼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