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穆望轩一只手就能掀开毛巾的，甘云的力气没那么大。

但他还是妥协了，甘云感动之下，连忙掀开毛巾的一角要穿衣服，可惜穆望轩把睡衣放的有些远，他又着急快点做好，便以跪趴的姿势去拿睡衣，但是等他拿到衣服回到原位置时，紧张地往穆望轩站着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他顿时发懵了。

穆望轩并没有维持着刚才转过去的动作，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转过来，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

甘云一瞬间僵住，裸露在外的肌肤仿佛在寒冬烈日里，又是酷寒又是暴晒。

完了，一切都完了……

甘云故作镇定地将毛巾盖在自己身上，他的脸色有些煞白，手不停地发抖，还没等穆望轩开口，自己就先怕地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了。

穆望轩不再折磨甘云了，他走过去，这一次要掀开毛巾，甘云已经不会阻止了。

“这些是什么？”穆望轩的语气很平淡，他在询问，却又不像是在询问，只是在质问甘云——这些痕迹，你这些天都做了什么？

“你和人做爱了。”穆望轩看着吻痕和掐痕，在甘云看不到的地方，是即将喷薄而出的欲望，“你和怀仁，还有穆修做爱了。”

“……望轩，我可以，我可以解释。”甘云开口极为艰难，他觉得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处，但他没有那么脆弱，因为前面已经有穆修的事情了，所以在他看来这一切都还不算太糟糕。

“你和你的亲弟弟们做爱了。”穆望轩的话直戳甘云心窝子，眼泪终究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他哭得很娇弱，因为之前声音就喊哑了，现在哭嗓子还疼，还一抽一抽地。

“不是…不是……”甘云抹着泪，他想结束自己狼狈的样子，可不论他怎么抹，眼泪都越来越多，越来越黏糊，“我不想这样的…不…”

他开始怀念起曾经的岁月，开始想往壳里缩，甚至想：如果自己变成了丧尸或者死了，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些事情了？

他傻乎乎的脑袋还在觉得是自己让穆怀仁和穆修误入歧途，尽管自己也不想那样。

也许是天生的哥哥的责任感，也许是穆母向他传递的价值观不是残酷的，是美好的，温暖的，这些导致了他总是对别人恨不起来，哪怕是被这样对待了，都没有对穆怀仁和穆修产生一丝的恨意。

活在象牙塔里的王子，站在污泥里都是耀眼的，天真的，奶白色的皮肤都是好看的，是一颗明星，为活在污泥里的人启航。

“甘云，别哭。”穆望轩捧起甘云的脸，他的手冰凉，但是很温柔地揩掉眼泪，接着，他又换了一个称呼，“哥哥，我不会指责你。”

“你…你撒谎……”甘云哭得有点喘不过气，“你怪我…怪我才好。”

“我不会怪你。”穆望轩重申着，看甘云又有哭急的架势，微微叹一口气，“乖，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会痛，还会肿。”

“哥哥很好看，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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