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里，他的身躯是瘦弱的，因为小时候营良不良，并没有发育好长高，所以他站在那里，比周云慈见过的男人看起来要娇小一些。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想出来该是怎样的态度，到还不如……用尊敬的态度去对待这位继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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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身为心理学博士的他听出了周云旗语气里的亲昵和贪恋——那是不正常的。

青年这样想着，放下书站起来，转过身的同时正要喊出那句“父亲”，却在触及男人的面容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微怔着，嘴唇微动，几乎是泣声地喊了几个音，声音太小了没人听见，但倘若周云旗在这，就一定能看出甘云是在说什么。

“不要吓到他了。”

甘云从楼上下来时，只看见了青年的背影。

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戴着金丝框的眼镜，坐在沙发上正捧着一本催眠学的书在看。

周云慈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股感情，就是自然而然地让他对面前的男人不感到陌生，甚至想要去亲近。

但第二天一早甘云起来时，人已经被送走了，此后就是十年不见。

男人走到楼梯口，再三犹豫，还是迈下了足。

“他最近身子不好，你回去的时候动静小些，等我回来了再上二楼。”

他确实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脸色还泛着白，也许男人自己都没注意到，在这份苍白中透着一股媚色，就像是被浇灌到开至糜烂的花，怯怯地接受暴风雨的浸泡。

先生？周云慈翻页的手一顿，他想到了刚下飞机给周云旗打的电话里，周云旗叮嘱自己的话。

幼时的记忆早已被周云慈抛出脑袋，在他看来都是冗杂的无聊的没用的东西，所以回来时，周云慈想过要如何面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大厅里灯火通明，上下摆着四个行李箱，方才佣人门一个接一个地拿上去了三个，里面装的全是书，厚重得要命。

记忆里那张蒙尘的脸一下子被吹散了灰尘，在周云慈心里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些被忽视的记忆走马观花地在他面前放映。

在临走前的一晚，周云慈跑到甘云的房间来，恳求甘云和他一起睡，那时甘云心软，想着第二天去和周云旗商量一下不要送走周云慈。

那个熟悉的不得了的名字，让甘云到现在都念念不忘的暗恋对象——周任。

甘云却被钉在原地，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更加温和，充满活力时，他仿佛看见了日夜思想的人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

外进修才被送走的，他在医学方面展现出了非人的天赋，因此被周云旗全态度强硬地送走，当时，周云慈还是个内敛的少年。

他朝着甘云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喊道：“云哥。”

正在帮周云慈收拾行李的佣人看见了甘云，连忙站起来喊道：“先生。”

周云慈记忆里的甘云早已模糊不清了，他只大概的记得是一个看起来温柔的人，但绝对不是周云旗口中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