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之眯着眼睛，聚光的视线里，自己奶奶点着蜡烛，慢慢走过来。

“奶奶！”

老小区的房子，根本不隔音，一点动静，楼道里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就爱瞎想，我身体好真呢！”顾奶奶没好气的说道，手却轻轻地放在顾甚之头上，安慰的摸了摸，“吱吱，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我没哭。”

“不舍得，那就喝西北风啊，也不心疼一下七十多岁的奶奶。”

代的房子，好在房租足够的便宜。

越到楼顶，越是破旧不堪，灰尘四布，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说完重重的关上铁门。

“人家成绩可好了，怎么舍得。”

“这可都拖了快三个月了。”女邻居是顾甚之的房东，拿着记账的本子，敲了敲门框说道：“那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呀，不能再等了！”

顾甚之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他甚至不敢多想一秒那些假设。

还是漆黑一片。

“麻烦您再宽限一下。”

房间里没有开灯，顾甚之心下一紧，慌慌张张的在墙壁上摸索。

顾甚之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血腥味的疼痛让他获得短暂的清醒。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继续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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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开始学习的第四天（修）……

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又穿这么少，感冒就要多穿点，要风度不要温度，快进来。”

顾甚之的嗓子还没有消肿，嘶哑着撕裂的喊叫，一声又一声，却好像没人听见。

终于找到了开关，他使劲儿按了两下，没有反应。

破旧的袖子被挽起来，衣服上的污渍被书本遮挡，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样看起来更加有气色。

“你奶奶耳背，又不是聋了。”一个精神抖擞的声音响起，从厨房的方向，出现一点微弱的光亮。

顾甚之直起身子，顺手接过顾奶奶手里的蜡烛，“灯坏了吗？”

“哟，顾小子回来了。”

顾甚之拿出钥匙，借着微弱的月光，打开门锁。

“奶奶！”

“我知道。”顾甚之抿着嘴角回答道：“再过两天考完期中，我们就交。”

顾甚之扶着楼梯间的栏杆，一步一步向前走。汗水浸湿了他前额的头发，顾甚之烦躁的将口罩摘下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奶奶，我回来了。”

“什么人啊，没钱还读书，不如出去打工。”

“宽限，我已经对你们够宽限的了，后天不交，你们就搬出去！”

“停电了。”顾奶奶借着烛光，看了看顾甚之的脸色，苍白中带着红，碰了一下手，果然滚烫。

顾甚之再也忍不住，抱着自己奶奶，身体微微颤抖。

空旷的房间，没有任何回应。

一个邻居刚好从门口出来，看着顾甚之狼狈的样子，表情很吃惊，眼里充满着嘲弄，“怎么，学霸也会生病啊。”

“你说谁呢？”女邻居从内屋走出来，“顾甚之，你们家是不是该交房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