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后，桓雁之便把霍骁叫到了萱院。

霍骁：“跟薛公子比不了。”

他霍骁是桀骜不驯，但也不是没脑子。

也就是说，他还是要去上学。

腰上的触感炙热，被手箍住的那一片烧得硬了起来，片刻后又软了下去。

日头正盛。

苗：“可我不想睡。”

“霍廷尉在风采还不叫横着走吗？”

青年说完就背着手到了萱院。

满京就没一个比霍骁还横的，谁让人家有兵权呢？边境的三万霍家军都不用朝廷拨款，节省了国库多少开支，陛下都对霍骁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此人行军打仗确实有一套，有他震慑周边小国，边境无人来犯。

这句话听不出喜怒，霍骁也没法直接问，只能硬着头皮陪他下棋。

霍骁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个月前，您诬告颜苗洗坏你衣服的事还历历在目，在下实在佩服，要是我有您一半的脸皮，大邺的官场怕是能让我横着走了。”

这顶帽子扣下来，谁当得起？

但霍骁的面善心恶可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敢去触霍骁的霉头，嘿嘿笑着准备蒙混过去。

桓雁之眼皮也没抬，“廷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在下棋技粗陋，不堪与霍廷尉对弈吗？”

两人跪坐在窗下，执子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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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骁处理完事务便快马加鞭往萱院赶，端月山下的马路被青年带起一阵疾风。

霍骁却是坐立难安，让他行军打仗或是处理公务都行，来这里下棋，太难受了……

霍

从小他就被他爹教育要和桓雁之学习，导致他从小就看桓雁之不顺眼，但桓雁之起码是个有气度的，不至于因为他请几个学子向苗苗表白就拿他出气。

霍骁嘻皮笑脸地和薛昆打着招呼，“薛公子休学复读了？”

桓雁之吻了吻少年的鼻尖，“明日再说也一样。”

窗外含着端月山的青葱盛景，窗内一人白衣清雅，一人紫衣飒爽，瞧着倒是赏心悦目。

他虽被关了禁足，不能踏出萱院，但外人还是可以进的。

苗苗心情低落，这上学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桓雁之上了十多年的学，难道都不觉得烦吗？他才上了半个月就有点受不了了。

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次日一早，苗苗便被桓雁之告知，他给自己请的根本就不是摔伤的病假，而是有课业研习的假。

－

苗苗笑得牙不见眼，抱紧了青年的腰，“我想和你说话。”

他直觉桓雁之叫他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么些年，他难得和桓雁之说上几句话，更没有到桓雁之住所议事的时候。

桓雁之半个字也没提霍骁遣人给苗苗献殷勤的事，直接请霍骁到书房对弈。

桓雁之站在廊下，以往的颓靡孤寂之色一洗，好似一株昂然向上的青松。

薛昆尴尬地站在原地，气得连扇了好几下风。

桓雁之垂下眼睑，白玉一般的指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你敢。”

霍骁：“微臣不敢。”

薛昆心中暗恨，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桓雁之：“为何不想睡？”

他下得时快时慢，甚至故意输棋，但桓雁之总能把棋子落得棋鼓相当，半点赢的势头都没有。

心下记挂着还没处理完的卷宗，恨不得此时就飞回大理寺。

霍骁不由得多看了青年两眼，这模样比以前一副假人的样子瞧着顺眼多了。

桓雁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少年的回复，低头一看，才发现少年已经睡着了。

骑马到太学侧门，正见薛家的马车停在侧门口，上上下下搬运着东西，忙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