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身躯还在微微颤抖,他脑子里混乱一片,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是欢愉多一点,还是慌乱多一点。
院子里热闹极了,霍宥城擅长社交,又是他最疼爱的侄女的生日宴,所以跟一群小朋友们玩得很欢快,完全没有平日霸总的形象。
这是切切实实的一个吻,不是浅浅的亲一下,还可以用臆想来糊弄过去说服自己。霍宥桥吻了上来,嘴唇贴住他的嘴唇辗转舔弄,在将他的嘴唇舔开之后,舌头也钻了进来。
然后他就回了神,闭上了眼睛,很主动地抱住对方的脖子,开始激烈回应起来。
叶知突然又有些委屈。
因为那棵“大树”并不是被他一个人滋养的,霍宥桥也有份。
眼睛无法骗人,心里是什么感情,就会从眼睛里传达出来。
“过度的关心……只会把我推入更深的深渊里……”
小房间里却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炙热交缠的呼吸以及唇舌舔弄时响起的水声。
略过去,就跟以前一样,再一次把那种暧昧打破,恢复成原来该有的模样。
复杂的关系像一张蛛网把他困牢,叶知眨了下有些泛红的眼圈,收回了视线,也把手腕从对方手里抽了回来,轻声道:“没什么……”
外面院子又传来欢呼声,主持人的声音也透过话筒传了过来,还念了“霍宥城先生”的名字。这个名字在瞬间把叶知打回原形,把他所有的勇气打散。
他还是人妻,他有丈夫,而丈夫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弟弟。
可他现在明明没有喝酒,没有醉,为什么还要来做这样的事?
霍宥桥的脸色变了,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又像是消化掉了,缓缓开了口:“什么深渊里?”
被吻住的瞬间,叶知浑身僵硬住了。
动作很急切地,把他困在自己身体和墙壁中间,不及捏住他的下巴,就先寻到他的嘴唇急切地吻了上来。
然后听到了霍宥桥的回答:“我也喜欢你。”
旋转,无时无刻的存在让背负着极大的心理压力。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日夜想念,悖德的爱恋在贫瘠的土地上增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根须都扎进了骨血里,像是即便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拔除。
从小不被爱的人,抗打击能力是比一般人要强得多的。
四目相对,霍宥桥眼眸深邃,五官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不该说的,就像以前受到母亲的斥责一样,无论是怎样的委屈他都能忍住不开口不辩解不寻求公道,可这时候却忍不住。
陌生的舌头舔弄着他的口腔,急切的尝过每一寸的滋味,还舔上了他的舌头。敏感点被反复摩擦,叶知却做不出任何回应,因为他身体早已因为惊讶而僵硬如石头。
而接收它的人一定能明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压抑到极致终于爆发的吻才停了下来。
“嗯。”叶知低声承认,双手下滑,抓紧了他的衣裳,泛红的眼睛再次正视对方,给出自己全部底牌,“我喜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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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身被人密密实实的揽住,中间再无空隙,紧贴着对方的胸膛,外面明明那么吵闹,叶知却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耳力居然能听到霍宥桥那跟自己如出一辙的激烈心跳声。
他想唯一勇敢一次。
“您这样做……也是员工福利吗?”
手腕上的淤痕都被细细抹了一层药,那里确实有些隐痛,而擦上药膏后便有一种清凉的舒适感,令他的隐痛缓解了下来。叶知的身体原本紧绷着,在对方的手指快要离开的时候,便像立不住一般往后倒去,然后靠住了墙。
他的吻很生涩,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结婚五年的人妻,却有足够的冲劲和勇气,一点也不像他平常的性格。
是霍宥桥凑了过来。
唇舌已经有些发麻了,明明知道要分开,却因为彼此的意念而再贴合了好一会儿,直到不得不分离的时候才分开了。
叶知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些哑了,“如果不是的话,您这样的行为……不合适……”
“你的深渊是我。”霍宥桥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令他终于有了勇气睁开眼皮,“是吗?”
他亲过自己,还对自己说过“心动”,虽然他很快就解释自己是喝醉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忽略了心底的失落,叶知正想再说点什么场面话,眼前的光线却一暗。
哪怕结果很大几率不会是他想要的,他想他也能承受得起。
在意识到自己是在跟谁亲吻的时候,叶知身体里倏地流窜过一阵电流,电得他浑身酥麻,几乎要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