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她琢磨清楚，便听他师父说什么“那便算了”。

她今日最重要的事还没完成呢！

等反应过来，他才发觉自己后齿轻咬，口中已然隐隐生出了津水。

洛水见闻朝仿佛犹豫，心一横，悄然朝她那师父靠近了一步。

（“你可得快一点，”）脑中那鬼若有所感，（“他本就想起了一些——你这般言语诱导他，一个不好，他便……”）说罢他低低一笑，只笑得洛水立刻就毛了起来。

她师父进来之后就在絮絮叨叨地说这些壁画的来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全在琢磨怎么想办法当着这几十双眼睛对着闻朝硬亲下去。

——这怎么能算了？

“……师父？”她轻声喊他，声音犹疑，只软软地催问，“您哪儿……可有茶水？”

她自觉她这一番话说得应该是合理的，果然闻朝听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沉吟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她像是开小差被抓了个现行的弟子那般，白着脸解释道：“师父……我，我虽愚钝，却也知道修仙之事既讲缘分，亦有只争朝夕之说。今日既然已和师父来此，怎能、怎能……无功而返。”

他此前对洛水的情况有所揣测，今天听她自述更是肯定了先前的猜想。他也

说完她又飞快看了闻朝一眼，看不出他脸上有何喜怒，便继续说了下去：“弟子只想早日辟谷，不给师父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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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师父，”她说，“弟子确实也想好好修炼——但师父不知，我……我自幼口舌灵敏，我母亲在时，总笑我张了一点雀舌，连水的味道都能尝得一清二楚，惊蛰的、谷雨的、小雪的……我一尝便知，也爱好此道，纵使心中明白需要辟谷，又如何能忍得腹中饥饿？”

她自是想痛骂一通这破鬼。这些台词她先前偷偷在心里过了两遍，自然有说给他听，让他帮忙合计合计的意思。结果他倒好，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说这些暗示性的话只会引得闻朝想起上一回的事？？

“那你便先说说你……为何辟谷困难吧。”

闻朝望着她的模样，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只一听她说到“水”的时候，脑中便像是有什么画面闪过，尤其是在她咬那“水”字的时候，便仿佛舌软软地在牙上抚过，带了一点含含糊糊的暧昧音色……

可横竖死到临头，自然没有中途退缩的道理。

——终于来了！

可她等了又等，也不见闻朝有任何动作，只见他眉头紧皱，仿佛遇见了什么十分为难之事。

她说到她母亲的时候，眉眼微微弯起，话语中含着笑音，一派少女温柔娇憨的情态。

闻朝皱起了眉来，总觉得这“尝一尝”似有不妥之处。具体有何不妥他说不上来，只直觉地感到，若真让她“尝一尝”，那不妥便会成了真……

闻朝仿佛终于回神，转开了眼去不再看她。

按照计划，接下来，她只要想办法让闻朝先尝一杯水，或者尝一杯茶，然后再当着他的面将那茶水接过，就着他喝过的地方舔一舔，她与他的“欲”便算是织在了一起，可以真正生香了……

洛水确实有些后怕。

洛水不由暗暗咽了口口水，觉得身子已经有点发软，耳根也有点发烫。

可还没等他有更多的反应，便见少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不知师父可有来自那不同时令的‘无根水’？弟子可以尝一尝，证明所言非虚。”

洛水心绷紧了，她能感觉到闻朝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更准确一点，大约是落在了她的唇舌上。一想到他上回生香起念之时，仿佛饿极了那样地啃她的嘴……

听到计划之内的部分，洛水立刻精神一振，当即装作十分不好意思那般垂下头去，仿佛一个为自己修炼进度感到十分羞愧的弟子。

“……无需如此，”他说，“你之情况虽然特殊，但亦非从未有过——天玄弟子入道大多循规蹈矩，但亦有些剑走偏锋，本门此类情况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