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若那妖怪就这样被查出了破绽来，是不是她就能脱离这般困苦境地？

谷好好道：“剑法是不用学了，可道法还是得来此陪你一同受苦。”

可不待她碰触到，那纸鹤突然越过她朝身后飞去。

这刚刚过去的数十日，她情绪大起大落，已然心力憔悴。

青鸾轻笑一声：“不过还算你聪明，没乱跑乱说——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她就这样“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玩笑间，洛水短暂地忘去了那无数烦忧，甚至第一次在听道玄讲经时没有睡着。

奉茶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伸出手去。

出门前，公子告诉她只要好好听话，勤加修炼，总归会没事的，可她还是觉得不踏实，想不明白自己就算听话修炼，又该如何去面对伍子昭青言等人。

不待回答，奉茶的面容便突然枯槁了下去，同吸尽了水分的干柴一般。

洛水奇道：“你不是说要回本峰去了，如何还赖着不走？”

洛水到了经讲堂外时，忽得春光暖洋洋地落在身上，再瞧见同门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欢谈，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然不知是否冥冥之中心意有灵，差不多日头沉落之时，忽见一传讯纸鹤悠悠飞来，停在了砧台上。

可她马上又想到了姐姐，再想到这妖怪手段诡谲，心下不由惴惴。

青鸾道：“瞧你怪可怜的，盼着我死在外头也不敢说出口。”

奉茶浑身冰冷，慢慢转过身去。

说着脸皱成一团，直引得洛水笑了起来。

若是可以，她愿意从此好好修行，哪怕为了这般可安静自在的日子。

洛水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亦是头一遭期待起这课莫要结束，生出漫无边际的妄念来：

虽还是似懂非懂，但到底认真许多，直引得那白眉老道多看了她两眼，脸色也好上不少。

那个顶着她面孔的妖怪站在门口，面色如常，打量她一眼后，转身就走。

相反，在跟着回到居所，觉出那恶毒的目光终于还是落在身上，她甚至松了口气，心道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她老老实实地回到炼器室呆着，仔仔细细打扫干净了，又将中途发下的金水配方一一默记下来。

“课还未开，如何又发起呆来？”谷好好笑道，“莫不是过年回去躲懒太过，睡得傻了？”

奉茶有心直接去寻师长，可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还是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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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她真入得竹院，瞧见眼前这平和热闹的修行一角，原本波澜起伏的心情却莫名安静了下来。

……

奉茶没等到预想的疼痛，却并未因此感到轻松。

磨？这便是了。

他顿了顿，琢磨了一阵，道：“不若这样吧吗，要是你能撑得过我作的‘春秋’三折，我便让你去见见纸鹤的主人，如何？”

奉茶不说话。

出神间，肩膀被人轻轻一拍，转头却瞧见谷好好、李荃还有旁的同门弟子结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