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恍惚不过一瞬,对面荒祸使便止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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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别急……等我补好觉缓缓再继续……过去几个星期我平均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神志不清地哭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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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朝耐心解释:“人情不假,‘顺水’却是有些误会。我师兄总道天玄累于旧名,白担了个执山派牛耳的虚名,可定钧却不一样——若非你们长镇西荒,无论这明渊也好,镇妖锁魔狱也罢,怕是一天也不得让东疆安宁,所以就算将最好的灵药尽数送于你们又有何可惜?”
罗常命何尝不知?
他说:“三年前,星宫揭谒,说什么天劫之兆已现,道是‘幽泉已生,玄冥将返’,只此两句,再无后文,批命也不给批。当时我只骂他们狗屁不通,可如今看来,也非完全没有道理。这些年妖魔频出,人心动荡便不说了,光我这处的明渊之气也不知是第几次外溢。这背后是不是天劫还不好说……当然和妖邪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就说你们天玄后山那事……”
说完他又像是不确定一般,补了句:“师兄应当会理解的。”
至于上周的掉落,那是我其中某一天疯狂摸鱼摸出来的、计划周更到元旦的存稿……
“你们知道就好,”他环臂在胸,食指翘起落下,点得飞快,“与其话说得这般好听,不如多送点过来。就这么些还不够半年使的,休想我在山海之会时谢他。”
闻朝面色复又沉凝:“非是我等不肯,实为不能。不知罗兄可有耳闻,东疆之地的灵药灵草已越来越难得。年节之后师兄来信亦有提及,道是明月楼也不好采购足量的药草,此番送来的,确已是天玄能匀出的全部了。”
罗常命忽地沉吟,显是在斟酌用词。
着又不禁怔然:
罗常命冷笑:“这可不好说,你那师兄最是小气。”
他说话时目光清亮,言辞坦然。罗常命的目光在他面上定了定,最后终是“哼”了一声。
闻朝忍俊不禁:“看来师兄前些日子托人送来的丹药不得荒祸使心意。”
这般打趣的说法于他其实颇为少见,倒更像是另个人的口吻——在那段写信的日子里,他偶尔也会绞尽脑汁想些不算太生硬的诙谐之语。彼时他以为自己是为了更好地模仿季诺的口吻,如今想来,倒更像是在努力学习对面的所思所言……
罗常命坦然:“谁不知你们天玄要办那山海之会,广罗天下灵材灵药?这多余的炼成丹药送些我们岂非也是顺水人情?”
闻朝立刻敛神:“罗兄无需多虑,我只是卸下祭剑使之职,并非是要同天玄断绝关系。只是如你所言,我这般脾性确实不适合执掌一峰。倒是我那大徒弟其实和我师兄有些相似,更适合走那与人谋事共进的‘同修’之道。”
闻朝也不催促,此趟罗常命专程赶来送他,自然不单是为了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