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心情微妙地复杂了一瞬。
闻朝又瞧了她一眼。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在云雾中安静穿行了约莫半盏茶功夫。
这百丈有余的宴饮之所确设在那摘星楼最上一层的金阁之前,浮在半空。数百玉白案几分列左右环作一圈,在云涛间起伏,若非大半宾客已经入座,轻纱美人飘行其间,很容易错漏了过去,以为那些不过是各样云色的一部分。
而这同来参贺之人何止百十之数,不时划过的宝具流光皆汇指那摘星楼阁,放眼瞧去,竟如奔星遥落,宛虹垂坠,令人望之目眩神迷。
闻朝低低“嗯”了一声。
待得破云而出,洛水抬眼望去,又是一阵恍惚:
但见头顶星河悬垂,脚下云海浩瀚,而远处宝阁独立云海之间,观之光彩灿灿,有仙宫浮舟气象,侧耳倾听,更有丝竹隐隐,欢笑晏晏,显是好宴方兴。
洛水品出了点“天上瑶池”的意味,可看久了又觉这席面失之空旷,如同道场一般。再想到以闻朝的身份约莫要坐上首,说不好还是那金阁的主座,心下又惴惴不安,实在不喜被那无数双眼盯着。可若要提说单独列席,却又不好开口。
洛水亦是瞧得出神,待得那金阁近在眼前,方反应过来竟是到了。
实在是写不完了,先这样吧,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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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有心展示些修炼成果,暗自凝神,憋足了劲驭剑。
闻朝虽目不斜视,但还是放慢了脚步。洛水心下感激,紧上两步,悄然传声道:(“师父莫要担心,只是走在这云上,实在有些畏怕。”)
洛水“哦”了一声,先冒上来的念头是:如此岂非成了两人独处?
身旁不时有仙家修者掠过,或坐宝瓶,或骑瑞兽,或御华辇,冲他们遥遥行礼,闻朝皆一一点头应了,算是回礼。
可还不及她觉出别扭,就见闻朝在案几一端跪坐下来,动作持重,神情端庄,当真同要开坛设讲般,哪有半分比肩而坐的意思?
闻朝初还回头瞧上两眼,见她好跟上,便也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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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走了会儿,胆子壮了些,悄然张望起来。
洛水惊讶望去,闻朝点头,又指了指身侧悬浮的珊瑚座流苏明灯:“我亦不喜应酬,侯楼主向来知晓。只要不燃此灯,自无被打搅之虞。”
。
期期艾艾间,只见闻朝带着她在靠近主座前的一处停下,虽还是列前,然入座才觉左右颇远,云烟起伏间更是不见彼此。
接引的礼官着朱红斓袍,笑容团团亦如仙官一般。
洛水递上礼后,小心翼翼地跟在闻朝身后入场。
洛水被他瞧得莫名,不过还未问什么,就见他已自驱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