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旻和他寒暄了两句，程稚玉在左侧的案旁坐着，一边担心战事，看到裴若玉的双眸又不免望了两眼，程怀旻注意到她的目光。

不过他相信滴水穿石，程怀旻总会看到裴家的诚心的，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辅佐程怀旻。

阿稚，你马上也要及笄了，以后怀旻为帝，你就是长公主，切记不可听信小人之言，要与你哥哥同心同德。

程怀旻抬袖让他起来。

气急？怎会气急？

公主，陛下吐血了。

她将程佑光扶起，又从宫医手里接过碗，喂程佑光喝了一盏清降之药，见程佑光气慢慢顺了，才将他放到榻上直到他睡着。

【注】皇女为公主，皇帝的同胞姐妹或尊崇受宠者为长公主，仪服同蕃王。

若是谢家来人，太子定不会如此。

是，阿稚知道了。

我同你们一起去罢。

程稚玉轻轻拍他的背，程佑光的身体倒还健朗，只是已经生了退位之心，只不过现在邺都被围，百官凋零，这样传位给程怀旻只怕名不正言不顺，等得青州大军来救，他就可以传位了。

*

。

他收回视线，这时一个侍人跑进来，见程怀旻正在同裴若玉裴若谙说话，不便开口，便跑到程稚玉面前跪在她身侧低语。

裴家在程佑光那一代蛰伏不出，到了程怀旻成太子多年才送裴若谙入宫，疑心是人之常情。

程怀旻如此客气，又点出忠心二字，裴若玉明白，程怀旻心里还是有些不太信任裴家。

说完她就看到了地上的奏疏，这些原本都是送去给程怀旻批的，程稚玉也看过，程怀旻看了之后特意嘱咐不能给程佑光看，但谁又能拦得住程佑光呢，看到禹雍二州的反军在邺阳各地烧杀劫掠，程佑光就急得吐了血。

父皇！

宫医也是谢家的人，一直对程佑光尽心尽力。

三人来到永延殿，程怀旻正在和几个闻家将领商议军事，见他们来了屏退左右，裴若玉一入殿便对程怀旻俯身行礼。

程稚玉的眼睛一下张大，提起裙裾就往外跑，她跑到长年殿，推开殿门走进殿里一看，程佑光正伏在榻上咳血，宫医扶着他，手中的锦帕全是血。

长公主是可以上殿的，也可以以公主的身份进书。

阿稚这是看上这位玉郎了？

年少慕美，程怀旻懂，只是想到稚玉在他身上呻吟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丝吃醋。

谢医，父皇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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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玉见过太子殿下。

回公主，陛下这是气急所致。

正是。

父皇

裴公子请起，裴氏有忠心，裴公子多礼了。

你们可是要去见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