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就算没有成婚,也应该定了亲事,等着行婚礼了。
如今邺城外如何?
程稚玉听了不忍难过,虽然知道大军定会烧杀劫掠,但亲口听裴若玉说和奏疏中看到还是不一样。
是,公主若是有想问的,尽可以问。
只有太平盛世百姓才会想要多子多福,遇到战乱,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只想活命。
指尖相触,程稚玉的脸迅速烫了起来,就连裴若玉都觉得有些异样,挨着她的指尖竟没有挪开,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回公主,并无。
她只是及笄之年,又是大邺金尊玉贵的公主,却能体会百姓辛苦,实属难得。
她下意识问了出来。
这些天裴若玉见她经常在殿里听程怀旻调兵,就知道她关心战事,肯定是想听一听现在邺城外的情况。
偷闲,石桌上还摆了茶盏,确实像是在独饮。
天下将乱,程氏又出这样的美人,倒让人想起乱世出英雄的话来。
裴公子在这做什么?
两人饮下茶水,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程稚玉细细的打量裴若玉,他与裴姐姐一样,都是极为清雅的。
若玉不过在此处偷闲。
这话倒是和谢叔叔说得有些像,就是和谢言之的不像,谢言之的意思就是一人可乱天下,一人也可镇天下。
今日两人在及笄礼上就见过了,只是没有说话。
程稚玉伸手接过,触碰到他修长温润的手指,不由一愣。
四目相对,程稚玉沉浸在他温和的面庞和如水的眼眸中,若是以往,她早就踮起脚尖吻他了,或是问他要不要去鸿嘉殿,但现在
程稚玉细品,是永州的竹茶,裴姐姐也喜欢喝这个。
程稚玉平复心绪,对着裴若玉举起茶盏。
接着他又看到她眼中的悲戚,不由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是啊,程稚玉的心情一下低落起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男子,哥哥虽对她温柔体贴,但哥哥是太子,总是要杀伐决断的。
裴工资从邺外而来?
公主。
为何?
是否真的像奏疏中所说那样哀鸿遍野?
她俯身想捡,可裴若玉见她胸前一片旖旎风光,应是不便弯腰,于是便走过去帮她拾起,递到她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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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稚玉垂眸,裴若玉沉声宽慰她。
天下将乱,不止世家,各地的百姓也不怎么婚配了。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程稚玉便问他。
她走过去,裴若玉听到钗环声,回头见程稚玉站在亭外。
公主多礼了。
谢玉郎为我带来邺阳消息。
她放下茶盏,裴若玉见她如此绝色,不免看怔了几眼。
公主不必伤怀,乱世非一人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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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程怀旻的那些奏疏,她不由问道。
她走进亭中,坐在裴若玉对面,裴若玉也为她斟了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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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可有婚配?
回禀公主,如今邺城外饥民四起,禹雍二州的兵马肆意抢夺百姓家中余粮,又将青壮抓过去充军,路道旁多有尸骨。
她抬头,想起身与他饮一盏茶,却发现裙裾被石凳绊住了,她穿的还是繁复的及笄服,身上环珮作响,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将腰间的玉佩掉了下去。
两人静静的凝视,等程稚玉听到声响转头的时候程怀旻已经站在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