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茫的眼睛已经捕捉不到任何画面，但却还朝着笙笙的方向，仿佛他正看着笙笙。

“是吃的？”姜云成抬手想要接过碗，但被笙笙躲开了。

姜云成道：“你说不了话？”

笙笙顺利地将一勺粥喂进了姜云成的嘴里，她又舀了一勺送到姜云成的嘴边。

笙笙摸着手中已经快要冷了的粥，心想姜云成这个人虽然知恩图报，但也真是无情，连亲自上门答谢都不愿意，只是说派人来。不过这对于笙笙来说是一件好事，她不再思考这个问题，而是示意让姜云成吃东西。

明明处境已经这样差了，但姜云成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负面的情绪。

好一会，姜云成才张开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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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用力点头，　她又想到姜云成看不见，发出了类似于嗯的模糊声音。

笙笙吸了吸鼻子，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说话。姜云成现在收手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差点嫁给他父亲的女人的话，一定会用另一种态度对待她的。

但他中的毒实在是刁钻毒辣，越是动用内力，毒素就扩散得越快。

人再继续哭下去，姜云成收回了手。

“唔……”笙笙将碗贴到姜云成的手边，还推了推，期盼着姜云成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笙笙手中的勺子已经压到了姜云成的下唇，姜云成的嘴唇并不算薄，但因为失去血色看起来有几分易碎的脆弱。

在姜云成的手移开了之后，笙笙就下意识地去护住自己的脖子，那里已经是一片通红。姜云成的手很烫，而且用得力气不小，弄得笙笙觉得自己像是要掉一块皮一样。

姜云成的视力和听力受损，但其他方面的感知依然敏锐。

笙笙扶着姜云成重新躺下去，她下床去将碗和勺子放好。

片刻后，笙笙回来，她褪去鞋袜，躺在了姜云成的身边。

姜云成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喂食，但现在这种状况，他也只能暂且将就一下。

因为姜云成非常配合，所以一碗粥很快便见底了。笙笙松了一口气，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笙笙装作说不了话一样发出咿呀的声音，她还焦急地在姜云成的眼前比划着手势。

笙笙不擅长撒谎，演戏也一塌糊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在演戏，但可惜姜云成偏偏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一个十分模糊的人影在自己的面前晃动。

“为什么不说话。”姜云成醒来之后就一直在试图运转内力，想要快点压制住伤势。

刚刚短暂的醒来其实是姜云成在透支自己，他不是那种会放心将自己交给他人的人。即便他已经确定笙笙无法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也没有彻底放松警惕。

姜云成面容平静，他道：“你救了我，我理应报答，待我恢复，定然会派人上门答谢。”

姜云成很快便明白过来笙笙的意思，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笙笙拿起勺子，她舀起一勺粥送到姜云成的嘴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