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张扬
妹妹害人,哥哥救人。是一个负责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恐惧深触灵魂,你现在不得不冷静下来,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眼前这个在厨房里七手八脚地帮你煮饺子的男人。
“喂,陈知夏。”周天麟捧着瓷碗,热气腾腾的水汽飘过他的面庞,眨眼又变回清晰。
你回过神,迟钝地看向他。
“又在想什么?不是要饿死了吗?”他把煮得稀烂的水饺端到你面前,小声道:“吃吧。”
你看着面前一碗漂浮着状似木耳的不明液体,心情复杂,久久没有动筷。
周天麟干咳两声,自行解释:“我试过了,没毒。”
你半信半疑地拿起勺子舀汤喝下,味道很寡淡,好像没放盐。
“咳,觉得怎样?”周天麟表面平静地问你,心里莫名地生出点紧张情绪。
“还行。”
这要比你预想中咸得发苦的结果好很多倍。
“还行?爷第一次煮东西给别人吃,你该说谢谢。”他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你不搭话,默默地舀汤喝下,客厅的空气瞬间沉寂得尴尬起来。
周天麟也没有盯着别人吃东西的癖好,转身走去玄关,想逗阿屁玩。
你以为他要走了,皱眉忍着腿心的酸麻站起来,想礼貌性地把他送到门口。
周天麟听见你轻声抽气的动静,不明所以地转了头看你,“你做什么?”
“我送你。”
这是赶他走?
周天麟有点不爽,觉得你拔屌无情。
你似乎还没他说声谢谢?
想到这,失望让他迅速冷脸,“不用。”
你低头怔怔地盯着地板,一言不发。但是,耳朵没有刻意躲避,你听见他叫了阿屁以及一人一狗毫不留恋的脚步。
可能是生气,他摔门而出时连带着玻璃窗微微震动起来,嗡嗡地在你耳边回响。
这样最好。冷漠一点,可以不用和他多一份没必要的牵连,也可以不用担心他另有坏心。
可是,如果周天麟真的没有坏心,那就当你先欠着他吧。下辈子有机会的话,你到时候再还他好了。
哦,对了。周天麟刚才射了好多,你要吃避孕药。
你记得你妈之前为了调经期买了不少避孕药放在她卧室的抽屉里,偷偷吃掉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就算发现了,你撒谎说自己也是为了调经期好了。
你试着迈开酸软的腿,缓慢地走向父母的卧房……
接下来的一周,你请了三天假没去学校。你爸妈不知情,天天看着你背书包出去,以为你就是到学校正常上课。其实,你去了书店二楼阅览室复习。
直到周四,你才去了学校,一言不发地接过试卷,完成期末考试。
之后,就是长达一个多月的暑假。你去了城西的一家便利店做兼职。
你以为周家的老式宅院坐落在城东,周天麟不太可能会出现在城西附近的便利店。但好巧不巧,他在你兼职的第一天就进了店。
因为天热,周天麟习惯在遛狗时买冰饮喝。进店的时候,他没注意收银台的人是你。但去结账的时候,他发现收银员低着头不看人时才仔细去看了人,才知道是你。
他低声嗤笑,见你招呼都不打,避邪似的躲他,心里不爽,故意拿了一百大钞让你找。
你没过验钞机,拿了钱就往收银机里放,麻利地给他找了零钱,轻声说:“谢谢惠顾。”
他也没确认你找的数目对不对,拿了钱直接塞口袋里,盯着你垂下的长睫看了几秒,走前似笑非笑地留了一句:“只谢谢惠顾?”
你抿唇不语,头依然低着,视线只固定在他一片衣角上。
听到玻璃门关合的声音后,你慢慢抬头,见他牵着阿屁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突然多一块名为愧疚的石头。
接下来几天,你几乎都能在傍晚时分看见周天麟进店买水。他倒也没像第一次那么无聊了,没再拿大钞为难你,算是平安无事。
新的周一,你生病请假了,没去便利店。第三天,感冒好得差不多了,你继续到店里兼职。不过,你面上仍染着几分病色,看起来有点不精神。
“哟,陈知夏,你挺能的啊。”周天麟买水结账时,这么说了一句。他是在讽刺你生了病还着急赚十几块的工资。
你没反驳,照旧找了他零钱,用微哑的声音对他说了谢谢惠顾。
“呵,显得爷欺负你一样。”周天麟本意不是这样,他觉得你没有必要忍着嗓子不舒服还对他来礼貌这一套。
人在生病的时候情绪似乎也特别软弱。一听见欺负两个字,你没来由地酸了鼻腔,眼睫轻轻一眨,眼泪就流了下来。
周天麟漫不经心地回头一看,心猛地一颤,低低地骂了句脏话。他伸手就替你擦泪,动作轻柔,声音却似恼含怒:“你哭什么?我就说你一句。”
你听了他这样说,眼泪更像是夏初梅雨不要命地往下掉,他好像怎么也不能擦净一样。
“草。”来历不明的丝缕痛意钻进心尖,周天麟难受得拧眉。他急急地绕过柜台,一把抱住你,终于舍得软声说了哄人的话:“别哭,我错了,我不该拿话呛你。”
你攥着他腰侧衣服的一角,被他抱在怀里委屈抽噎,哭腔沙哑:“你就是欺负我。”
“…嗯,对不起。陈知夏,别哭了,我让你咬一口解气?”他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哄人,以前交的女朋友也没享受过他这般难得又温柔的安慰。
“我不是变态,我不咬人。”
想起他之前把自己的嫩乳咬得又红又肿,好几天都没消痕,你不禁觉得怨愤,用力推了他,自顾自地擦了眼泪。
周天麟和你想到一块去了,低低笑了两声,顺着你的逻辑嘴里应承道:“嗯,我咬人,我变态。”
你不搭理他,冷着脸要把他推出收银台。周天麟顺势抓了你的手,把你往自己怀里推。
“你、你做什么!”你现在是真的恼羞成怒了,见自己被他摁得死死的,只能狠心往他腰上掐。
而他的痛觉神经像是突然失灵变迟钝了,他一声不吭,任你掐捏。直到你不动,安静地由他抱了两分钟,他才慢慢松了手。
周天麟颔首一瞬不瞬地盯住你微颤的长睫,认命般地轻叹了叹气,开口问道:“陈知夏,你要不要当爷的女朋友?”
“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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