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八卦迅速在人、妖两界扩散，妖网上一些自诩美貌的妖怪们酸的直恰柠檬，而另外一些对灵锦兔意图不轨的人类，再知道司空乐的下场后也纷纷收起了心思。

唐棠瞅瞅自己不断流血的手，吸了吸鼻子：“够……够了吗？”小声音哆哆嗦嗦。

“宝宝，动画片开始了。”柳无相轻声：“去影厅看吧，我们和柳前辈商量些事，你乖……等一会儿我们就上去陪你。”

几个小时后说出去都能止小儿啼哭的888别墅如今一片狼藉，柳梧气喘吁吁的坐在唯一幸存的沙发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斜了他们一眼。

柳无相走过去，亲了亲宝贝小兔子撅起来的小嘴巴，装作不经意地露出被柳树条抽肿的胳膊，低低的叫了他一声：“宝宝……我疼……”

白玹咳嗽一声，赶紧把茶放到茶几，恭敬地说：“柳前辈，您喝茶。”

“嗯！”唐棠用力点头，还伸出两根手指，可怜巴巴的讨价还价，“棠棠要两个！”

“让你们在一起可以。”柳梧叹口气，摆出岳父的架势：“但……你们三个要答应我一件事。”

郎川：“……”

唐棠歪着小脑袋瓜，甜滋滋地蹭了蹭柳梧的手心，柳无相敛眸，看出来了柳梧有话要说。

他十分冷静：“但让我们分开，那不好意思……我不能同意。”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在外面威风凛凛，下属无数的柳无相和郎川也乖乖站在一边，用余光偷偷瞄着那个没心没肺，捧着芒果“吧唧吧唧”啃的小兔子。

郎川捏捏小兔子的脸，哼声：“宝宝，看我们挨打开不开心？”

“够了够了。”白玹赶紧含住唐棠的手，等再次松开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不疼了啊，等一等带宝宝去买冰淇淋。”

“哦，好叭。”唐棠嘟囔了句，趿着拖鞋走了几步，又颠颠退回来，趴在柳梧耳朵旁边用气音说了几句话，才放心的噔噔噔跑上楼。

……

唐棠走后，柳梧收回慈爱的笑容，他沉默的坐在沙发，深深地看了几个大妖一眼。

血液染红了鲜红的契纸，四个人的名字在薄如蝉翼的纸张上一闪而逝，契纸化为星星点点流萤，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契纸消散，天道为证，他们立下血契，同生共死。

郎川松了口气，对白玹挑了挑眉：好了。

延寿千载是很诱人，但也得有那个命享啊。

“看什么看！”老柳树瞪他们，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他哒地一声放下杯子，忧心忡忡的看向唐棠：“崽啊，你……”

付出百年妖力连接天道的几个大妖看不出半点不适，甚至还有闲心和小兔子算账。

柳无相和白玹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直勾勾的看向柳梧。

白玹：“……”

小兔子说：“树爷爷，你别生气啦……要轻一点打哦，一定要轻一点，别累到自己了。”嘴里说着别累到他，可语气里无不是对那三个大妖怪的关心。

那到时候，这只软小小，会撒娇叫他树爷爷的小家伙……可该怎么办那。

王家小白兔的长辈找上门啦，并且将三个大妖王狠狠抽了一顿。妖怪别墅区的其他大妖探头探脑，偷偷观察着战况。可这看着看着……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件实在匪夷所思的事。

小混蛋可爱死了，白玹抱过唐棠就是一阵揉揉搓搓，趁着唐棠看不见后面，他无声的询问郎川……好了吗？

“柳前辈，”郎川说：“您把棠棠托付给我照顾，结果我监守自盗，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您要打要骂，我郎川没有半句怨言，但……”

唐棠嘴巴像可达鸭一样撅起来，含糊不清：“又欺负我……哼……我去找树爷爷啦！”

艹，心机蛇！

唐棠黑润的兔眸瞪得圆溜，里面闪过一丝心疼，他撅着小嘴去吹柳无相胳膊上青紫的痕迹，“呼呼……”的可卖力了。

888号别墅向来凶名远扬，可如今那三个脾气秉性都算不上好的妖王化为原形，即使让柳树条抽的嗷嗷叫，都没进行武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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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精心里不是滋味，可他又想起来唐棠走之前，趴在他耳朵旁边说的话。

……

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最开始先探出小爪爪，最后一步一步接近三个猛兽。猛兽们爱上了小白兔，他们收起了尖牙和利爪，胸腔里砰砰跳动的真心，是他们心甘情愿献给小兔子的礼物。

他目光撞上唐棠黑润清澈的眼睛，又担心的看了看少年微微隆起的小腹，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沉默了半晌……柳梧摸了摸唐棠的头发。

柳梧敛眸，沉默半晌无言。他已经两千岁了。大限将至，如果突破不了，也就没多少日子可活了——灵锦一族对人类的诱惑太大，他在的时候善且能护住唐棠，但如果他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