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放心，我不会自燃导火线。

只是碍于宁崆面上的关系，她不能太直接与舒卿轶交锋。

你知道，岳鸣看向你的时候在想什么么？她问。目光直抵他内心深处。

你没别的事要跟我交代？

邬慈耸眉，不予否认。

邬慈点了下头，转步子要走，那早点休息。

你在关心我？邬慈看着她的眼睛，想从中发现点什么来自我佐证。

果然。

邬慈笑出声来，掩盖自己终于还是没能瞒过她法眼的窘境。这在迦南看来，次次都属多余。可偏偏他乐此不疲。

迦南收手，点燃，火机往后抛还回去。

没直接答：所以现在是迦总的工作盘问环节？

她一字一句道：他想除了你。

她伸手，食指点在邬慈的胸膛上，指间的烟灰轻飘飘地往下落，正好在脚尖处划开一道微妙的痕迹。

邬慈，你接近舒卿轶没好处。

迦南没予表态。再度留给邬慈一个背影，不再开口。

其实迦南一开始也没有明确表示让他跟来，她只是找了个由头结束掉饭局，没那么多话要单独跟他说。

这几天里，邬慈已经充分见识到了岳鸣的八面玲珑和那套不光明磊落的处世哲学，别人大抵看不出来他假面背后的脸，但他不会感受不到那份切身真实且强烈的仇视。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他会把时间用在弯路上的主要原因。

迦南的声音完全寒下来：别跟我装傻。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舒卿轶的突然出现，必然是有所意图。

迦南提唇，冷得刺人：地儿挑得不错？

跟岳鸣打了几手交道？她的背影柔媚，声音却尤为冷寒。

*

你今晚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迦南净身高一米七，平日里高跟鞋不离脚，最低也是七公分起步，和邬慈站在一起他低头下来正好目光平视交合。

邬慈侧首：比如说？

迦南说完了。要知道的也知道了。

迦南咬了一根烟，没火。伸手往后摊。

她终于将视线落到邬慈身上，跟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你帮我开车。

迦南站直，实打实地质问口吻：怎么？不敢认？

邬慈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住。

迦南：听说你买了新房。

在邬慈理解的言外之意是，可以走了。

我知道。邬慈说。

邬慈跟着迦南走出包厢，没往停车场走，这里是滨河酒店，电梯直接上了七十九楼。这里是迦南的地盘。

这里的景色极好，把整个城市地上的车水马楼，天上的星河璀璨都收进眼底，远处蜿蜒的江流旁围绕出一条橘色的灯路。

邬慈也不自讨没趣了。

迦南倚着玻璃栏杆眺望头顶上方的辽远繁星。

邬慈客套回笑，没打断迦南和他的对话。

学习。

邬慈三分苦笑：那么多事情，迦总想知道哪方面，总得有个提示吧？

径直去了天台。

迦南的脸上明显闪过一道暗影。

邬慈低笑一声，能，怎么不能。她要来没人不是举着手欢迎。

站住。迦南倏地叫住他，扭过头来，视线锋利如刃，比刚才的注视多出几分审判。

你应该相信我可以应对。

今晚你怎么会来？

岳鸣又说道：不得不说，邬总这次的项目做得不是一般好，整个审批流程挑不出半点毛病。说着朝邬慈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邬慈摸了摸口袋，把火机给她。

只是，邬慈可以自己解决。

邬慈看得到这一层，所以无需迦南开口，他知道怎么做最合适。

也是。

迦南转过身，后肘抵在栏杆上，指间燃烧的烟还剩下半截，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商务裙，长发搭在肩上，因为面无表情，整个人显得逼摄。

邬慈：跟市场风向随意挑的。表情上演的跟真的一样。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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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邬慈直直注视着，走近她。在她跟前停下，声线低沉下来，干净醇厚的嗓音融进夜里，那你告诉我。

邬慈想起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不过出口的内容却与此无关。

还是被你知道了。他也没关紧要的口吻，只是说：那我要是说，是舒卿轶自己找上我的呢？

迦南回得很快：不能？

这样的注视在一般人看来只会觉得太侵犯。

精明的眉角上扬，没有真的谦逊，而是反向的张扬。

把别人当傻子的那个人才是傻子的道理，不用我教你。

迦南灭掉烟蒂，忽略这个毫无价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