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好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什么都没带地去,现在也什么都没拿地回。
在她“离家出走”的三天里,姜秀未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回到了那个“旧家”。
通通都没有关于“妈妈”的。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轻快,余好猜测他此时应该嘴角含着笑在跟她说话,他说:“那些都是小事啊,我没有放在心上,你身体好了就行。”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不提及这件事,余好都快忘记了。她觉得这几天似乎把漫长遥远的一辈子都过完了,如今她只需要独自安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真的吗?不愧是沈熠啊!成绩好,跑步也厉害!”
半晌,紧缩的双肩微微颤动着。
温馨的房内挂灯向下洒着昏黄又柔和的光,余好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她敛眉去看,发现是沈熠,疑惑这么晚他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沈熠?是有什么事情吗?”
“……”
夜色变深,祁盛抱着余好软乎乎的身子,听着她平稳的呼吸,眼皮逐渐合上,意识消亡的最后一刻,他在想——
余好从抽屉里翻出布洛芬吃了一片,然后坐在沙发上一条一条回着信息。
为什么“幸”,他并不知道。
凌晨时分,嘉和市依旧万家灯火高高亮起,车水马龙接连不断。
此时此刻光是这样想,他底下的小兄弟就狰狞了起来,何况还抱着柔软的少女,全身上下更加的燥热不安,
王金晶问她为什么请假,许久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最后就没再发了。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了,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你请了病假,怎么了?是生病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温润嗓音传来,忽然语调由平缓变为急促,“感冒了?感觉你鼻音很重……余好,你没事吧?”
幸好今天来了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很响亮,等余好例假一走,他就要肏回来,肏得她腿夹紧他的腰,手攀着他的肩,泪眼朦胧地娇喘求饶,然后仰着细长的脖子高潮不断。
余好嘤咛了几声,眉毛越皱越紧。她身体很冷,无意识地往温暖的热源处不断靠近,头深深地埋在祁盛怀里,像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缩在最亲密的人怀里,依赖于对方的柔软。
他挺有自知之明的,承认自己面对余好时,与变态没两样,可他也只对余好一人这样。
余好并不领情,她垂着头不理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进门,再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在意祁盛已经铁青的脸色。
鼻音重,是因为哭了,说话之前她还平复了一下情绪,让呼吸变得平缓,他还是察觉出来乐异样,余好惊叹于少年的敏锐。
…………
“你知道吗,我跑步拿了年纪第二耶!”
祁盛暖和的手缓慢又轻柔地揉着余好的肚子,他贴近她耳朵,低沉道:“迟早要你还回来!”
房间只开一盏小灯,暖黄的灯光下,余好耷拉着肩膀,头垂得很低,低到了地底下,触碰到了细小的灰尘。
余好垂着眼睫,看微信界面、短信界面和电话界面。
将手机开机,许多条电话信息一股脑儿地蹦出来。
“前几天大概是衣服穿少了,有点轻烧,但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啊。”她道,“比赛的事情很对不起你,明明答应好了要去给你加油的,最后却……抱歉啊。”
屋外灯火阑珊,屋内昏暗寂静。
剩一点了,他拿起杯子重新去倒满。又将她裸露在空气中冰冰凉的手握住放到被子里面,然后将她怀抱在胸膛里。
祁盛将她送到门口,她小小的身体堵住门,摆明了不想让他进去,模样倔强又可笑。
沈熠也发了,他说:我好像看到比赛的时候你不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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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盛挑眉,看在她身子虚弱的份上暂且不与她作对了,他转身要走,一秒后又摆正身体,破天荒的好脾气叮嘱她:“先在家好好休息,明天要是还这么疼就请假。有事打我电话。”
深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给沈熠回:抱歉,那天请了病假。有时间请你吃饭当补偿。
绝大多数都是祁盛发的,由一开始的“在哪?”到中间的“?”最后到“你他妈在干吗?”,余好看了都觉得心烦,干脆将关于他的都删除。
余好看了一会儿余爸爸的照片,暗自神伤了片刻,有电话响起来,吵闹的铃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