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千里之堤,溃於蚁穴,再坚硬的事物一旦出现了裂缝,很快就会裂痕满布,彻底碎裂。有了第一次开口哀求,就会有第二次,而反抗军战士的死穴已经被刑讯官牢牢握在手中。
投影幕上突然出现一只近距离拍摄的手掌。阿龙怎麽会认不出那是好友馒头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让黝黑的傻大个好生羡慕。而尖锐的铁签猛然从画面的边缘出现,直直插进男孩修剪整齐的指甲缝中,抽搐、颤抖,被死死压在碎玻璃渣上的麦色手掌痉挛地扭曲,而铁签持续地往内深入,近距离的特写清楚可见指甲裂开、翻起,鲜血不停地涌出。
「住手!!!!住手!!!!」黝黑壮硕的大男孩拼命吼着。
「那你打算说点什麽了吗?」刑讯官从阴影中悄然现身,「喔?特战精兵打算出卖同袍,背叛反抗军了吗?」
这些话语像冰水浇在阿龙的头上,他僵硬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画面继续,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然後是拇指,画面没有拍出另一只手受刑的情况,但是尖叫、哀嚎与颤抖,被钉插了五根铁签的右手青筋爆凸的挣扎模样,阿龙可以轻易想像。
接着,尖嘴钳扯起翻起裂开的食指指甲,彷佛有人问了什麽,阿龙听不见馒头的回应,然後尖嘴钳旋转扭曲地扯下了裂开的指甲,一片一片,一瓣一瓣,馒头的手掌扭曲得血色全无,而殷红渗流进垫在手掌下的玻璃碎屑层,宛如晕开的鲜红水墨。
刑讯官没有追问,只是看着二十岁的少年战士双眼血红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画面停了一阵子之後,重新有了新的动作,短钉放置在馒头的小指上,榔头无情地落下,把钉子敲进男孩的手指中,其下的玻璃渣四散分溅,榔头同时把那修长的指头砸得扭曲不堪,一下不够,还有第二下、第三下。
粗犷黝黑的少年战士哭了,嚎啕大哭,伴随着好兄弟撕心裂肺的痛苦吼叫。
小指结束,接着是无名指,然後是中指….
「停!!!住手!!!我…..我…..我说….」阿龙前所未有地软弱地回答着,「放过他….让我见他…..你们….你们想知道什麽……..」
刑讯官大笑拍着手,然後对着左右打手笑着说:「没有炼钢间里熔不了的钢,就算是铁打的英雄在这里也会化成一滩铁水。」
一百九十公分高大魁梧,浑身筋肉像头悍猛蛮牛的少年菁英战士,却被矮他近三十公分的瘦小刑讯官玩弄於股掌之间。崩溃屈服的黝黑大男孩,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所知的情报和盘托出,却也没换来见上自己的好兄弟一面。
刑讯官反覆盘问、来回查核。投影幕上有时又会出现画面,布满倒刺与刀片的锋锐铁棘重重落在馒头赤裸的身躯上,结实的肌肉反射性地紧绷抽搐,红赤的血花四溅,阳光的脸庞痛苦地扭曲,张大了嘴嘶吼,露出被截断只剩半截的舌头。
铁棘的倒刺卷上馒头的精瘦腹肌,咬进肌肉之中,然後持鞭者一抖一抽,唰地扯下整条血肉,在棕色的精悍肉体上撕咬出一道血肉模糊的肉槽血痕。阿龙听不见馒头的哭喊,自己却忍不住吼了出来。
刑讯官深谙人们的心理,他不会持续播放拷打审问的画面,却毫不间断地放送着铁棘、皮鞭的破空挥舞声,烙铁炽烧的嘶嘶声,当然还有男孩各式各样的嘶吼、喘息与疯狂的哀嚎。一旦阿龙的回答稍有迟疑,就可以看到各种酷刑的慢动作特写。
实际上一个未满二十岁的特战士兵就算再优秀精锐,也是所知有限;刑讯官也鲜少表现出对这些情报的重视,相较之下,他更享受这头黝黑蛮牛的痛苦与挣扎。
听着馒头的嘶哑惨叫,阿龙心如刀割,比酷刑加诸在自己身上更令他痛苦。盘问查核的过程中,少年战士身上的众多伤口竟逐渐癒合,刑讯官与打手们除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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