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明白了。你不在乎我的想法,你只想解决问题,而我我停顿,轻笑一声,是问题的一部分。我错在不该是个女孩,我错在不该只有十二岁,我错在明明只可能被你挡在身后保护,却还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
陶决,没人喜欢当累赘。如果我在你周围只能做累赘,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兄妹成年之后关系疏远挺常见的,回不到过去也没什么。
是水太热。陶决带着鼻音。
我停下挣扎,脸靠在他肩窝。后背有滚烫的水滴滚落,汇入浴缸里逐渐平静的水面。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摇摇欲坠的积木塔。这一轮的积木还在那里,等待我将它抽出。
水花声中,陶决用力收紧怀抱,像要把我压进他肋骨缝,我改。我不会再当你是小孩子,一厢情愿地为你好、替你选择。
然而我只是抬起手,回抱面前属于钟意的身体,和此刻停留在它里面的,我的哥哥。
事情闹大。虽然确实会对她更有利,但
身体裸裎相对,人似乎也不自觉地坦诚起来。
大脑得出电闸跳了的答案时,疲倦的身体正因惯性一脚踏空,只来得及在磕上冰凉的地板前护住头部。
然而下一秒,我意识到这具身体里究竟是谁,拼命挣扎起来。他便也重心不稳,拖着我重新跌回那缸温水里。
我给他鼓了几下掌,水花溅入眼角,粘膜微微刺痛。
但这样一来,你就很难再瞒过我,我闭了闭眼,一声叹息滑到嘴边,变成似是而非的疑问语气,可你既然要瞒我,为什么不瞒一辈子呢?
寒冷和疼痛却一个都没出现。
只要我说出那件事,就能彻底赢下这一轮,以及之后的所有轮。
黑暗毫无预兆地降临。
陶然
我本来也没那个打算,只是你当时还太小
因为我太小,所以你觉得和我讲不通道理,只能靠哄骗。
我已经没有事情瞒着你了,以后也不会再瞒你。你总得给我个机会也给我一点时间习惯。
光是压制住身体里不停扩散的黑洞已经竭尽全力,我站起来,跨出浴缸,不想再听他解释,也不想在乎他会看到什么。
仿佛被我尖锐的措辞刺中,陶决搭在浴缸边的手指猛地缩了缩。
陶决,大侦探、大军师、大英雄你可太了不起了,一切都会按你的计划走,你是不是还觉得牺牲自己换我浑然不觉中逃过一劫,挺伟大的?觉得等过几年再说出来,我搞不好还会感谢你?觉得你把选择都替我做完了,我之后的人生就能高枕无忧?
好烫。我缩了缩身子。
!
我们做兄妹也好,做同伴也好,做什么都好你可以向我求助,我也会向你求助,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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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环着的手臂,肌肤相接的触感,甚至胸膛紧贴处传来的心跳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令我险些在恍惚中相信,这片黑暗离奇地将钟意带回了我身边。
你说是就是吧,我闷声说,积木倒了。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