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做什么?还是只是我脑子不干净?
就这一秒钟走神,冰块被陶决趁机推入更深处,用两根手指夹着在舌面上来回滑动。刚刚还张牙舞爪的疼痛,此刻被一寸寸镇压,温驯得像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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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松开牙齿,仔细确认没尝到血味才放心。
我腿软到几乎站不住,放弃治疗般闭上眼睛,再也无力压抑喘息:“你……你是不是……哈……呜……是不是傻……”
而我也终于意识到,我和他的距离似乎太近了一些。
我言出必行,说不吐真不吐,但下一秒就挣开陶决直奔冰箱。
“可以了,不用……嘶……”
脑门上的手滑到下巴,捏了捏我开始发酸的腮帮。
点!”
如果他的手指没在我嘴里,这句话说不到一半就会被我顶回去。然而现在,我既不能咬他,也不能杠他,同时失去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除了缩着舌头躲避之外别无选择。
“忍一下。现在拿口腔烫伤不当烫伤,后面几天有你疼的。”
“不用什么不用,这不是还疼吗,”陶决掀起眼皮,露出几分他惯有的、让人牙痒的笑,“我做饭好吃我知道,倒也不必为了一口肉烫成这样,搞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陶决的动作暂停一瞬,随即撤走了抬我下巴的那只手。
我连怎么在州际公路上打劫加油站都想好了,口中忽然一凉。
陶决半途劫走我手里的可乐,单手摁住我头顶,严防死守般挡在我和冰箱中间。
陶决一手摁我脑门,一手捏着冰块塞进我仍在使劲的嘴里,挤出一个事不关己的表情:“不心疼你男朋友的手就接着咬。”
舌头适应了冰块的冷,便越发难以忽视与之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温度。那温度划过舌面,勾挑舌侧,分明不是有意撩拨,却将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敏感点扫了个遍。
“……?”
我梗着脖子,较劲似的边挣扎边吞咽:“吃进嘴里的肉、啊疼疼疼——吐、吐是不可能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吐的……!”
逐渐缩小的冰块仿佛某种隐晦的倒计时。似是而非的搅弄与摩擦之下,不仅仅是冰块,连舌头都快要融化成水。
近在眼前瞬间变成如隔天堑,此时我已经被烫得眼前发黑,只隐约听见他说什么“第一天”、“肚子疼”,又让我张嘴,便想着张就张,大不了咬死他,然后去抢一辆破破烂烂的老旧皮卡,面朝夕阳亡命天涯。
可惜,拼手速,我终究是输了。
我抓住身后流理台的边沿,徒劳抵抗:“别……唔……别弄了……”
无处借力,我脚下陡然打晃,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快点、快点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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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只手落在我腰后,顿了顿,将我揽向他。
口腔内不过方寸,躲去哪里都迟早落网,一追一逃间,没烫到的地方也不能幸免,全被他指尖逐一探过。
“那、那我也……可以自己……”
“这么凉你也敢咽?让它流出来,没事,我接着。”
口中积攒了太多液体,我停下来吞咽,却被陶决牢牢卡住下巴,无法合拢齿关。
可就连这么朴素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冰水混着唾液溢出的同时,冰块也彻底融化。舌根被他指腹直接碾弄,酥麻一股股涌向大脑,冲击我仅剩不多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