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角落那瓶,是进口的安眠药。他上次往牛奶里放了半粒,效果很理想,以后说不定还用得上。
她没必要知道真相。
我知道。阿言干涩地回答。虽然躲在吊坠里,可她和沈焰之间的亲密,他全都了如指掌。
他想弥补那个晚上的遗憾。
吃完酸奶,她恋恋不舍地跳下床,和他互道晚安。
想帮她揉揉,想给她亲亲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心,正和他谈什么柏拉图恋爱。姜鲤眼里的感激很真诚。
她被他散发的清冽气味引诱,右手和他紧密交缠,左手搭在肩上,隔着雪白的衬衫感知到源自肌肤的细微热意,清醒的头脑变成一滩糨糊。
够了!阿言忽然低喝一声。
她忘记所有的舞步和技巧,只知道跟着他的节奏挪动双脚,着迷地看着他比以往温柔许多的眼睛,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抱歉,今天晚了一点。
姜鲤的心噗通噗通乱跳,近乎急切地接受了他的邀约。
阿言心里有些后悔,却拉不下面子,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等任务完成,我自然会走。
他直勾勾看着她腿上的痕迹,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梦,她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他知道人鬼殊途,绝不会缠着她。
厨房的灯光很柔和,往少年身上刷了一层浅淡的光泽,消减三分冷意,增添五分矜贵。
钢琴曲循环播放,他们以这个接近于拥抱的姿势,跳了很久很久。
我好开心啊。姜鲤在床上滚来滚去,两条白生生的腿从睡裙里露出来,小腿肚被床角硌出一道红印,犹自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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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火变成闷气,阿言的声音变得更加干巴巴,不用谢。
可沈焰毕竟是沈焰。
大部分都是抗抑郁的药,对他不起作用,还不如她一个笑容带来的安慰多。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悦:今天晚上,我们一起跳了好久的舞。
和沈焰和好之后,阿言很少现身,偶尔出现,也没什么精神,说话爱答不理。
我觉得你最近的状态好了很多,不需要贴着我就能自由行动,身上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浓。她甚至体贴周到地安抚他,等我和沈焰的关系稳定,你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吧?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想起曲子的名字门德尔松的《春之歌》。
阿言,谢谢你教我跳舞。她的道谢,忽然打断他的思路。
姜鲤不疑有他,笑道:怪不得你成绩那么好。
能够和他牵手,已经是个重大突破。姜鲤不急于求成,打算耐着性子慢慢来。
焰哥,我上次就想问,你柜子上放的是什么药?她指指那几个药瓶,好奇问道。
姜鲤愣住,想发脾气又忍住,小声咕哝道:哪来这么大火?我招你惹你了?
阿言教她跳舞的那个下午,放的就是这一支。
他牵着她转了半个圈,面对面站着,微微弯腰,掌心朝上,优雅地发出共舞邀请。
叫了好半天,黑影才从吊坠里飘出,问道:怎么了?
阿言,阿言。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因过于兴奋而睡不着觉,握着吊坠小声召唤。
桃子是沈焰唯一喜欢的水果,他感受着果肉在牙齿间破裂的软弹口感,将这一口酸奶咽下,方才淡淡回答:都是补脑安神的保健品。
说句不要脸的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他打算跟她更进一步,发生点儿什么,她不一定会拒绝。
临近午夜,姜鲤坐在沈焰的床上,两只光着的脚在半空中晃动,和他分吃同一碗酸奶捞。
可除了感激,再也没有别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