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少女一直心事重重,毫无喜色。
他虽然自作主张,可为了引来沈焰,差点儿把命搭进去,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根本说不出责怪的话。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他们几个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尤其是须弥,听说现在还在医院昏睡。你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她轻声叮嘱着,见他身上的雾气时浓时淡,忽然有些害怕,爬上床抱住他。
阿言盯着她淡粉色的唇瓣,觉得心里堵得厉害,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岑宵宵说过,一片安眠药可保一夜好眠,她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所以,半片就够。
阿言本以为,姜鲤会因为和沈焰的初吻而开心一些。
姜芙满口答应,还催着她早点回家。
她骑自行车回到家,有条不紊地整理家务、洗澡、吹头发、洗水果,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岑宵宵兴致勃勃地跟姜鲤聊起白天撞鬼的事情,姜鲤看着连人形都聚不起来、趴在她床上装死的阿言,无声地叹了口气。
嗯。姜鲤点点头,诚恳道谢,谢谢你。
姜鲤耐心地将药片碾成粉末,放进刚榨好的桃汁里搅了搅,确定看不出任何异常,方才轻声回答:今天晚上,你回避一下。
阿言一愣,还没来得及琢磨她的意思,门铃已经响起。
肿瘤切除手术安排在一周以后,一家人的心情都好了些,妈妈也有精力去大姐家看望小外孙。
二姐,今天晚上你留在医院吧,我回去看会儿书。姜鲤和二姐姜芙打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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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吃了一惊,黑黑的眼睛睁开,细长的手臂下意识缠住她柔韧的腰肢。
他将厚厚的笔记和复印好的试卷递给她,说道:阿鲤,我跟我妈妈谈过了,她以后再也不会过来找你
走出医院,姜鲤给沈焰打了个电话。
阿言,以这种形态存在,一定很难受吧?我向你保证,一切会很快结束。她鲜少像这样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阿言受宠若惊,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沈焰是打车赶过来的,怕她等着急,下车又跑了几步,额角隐隐有汗。
也也不是特别难受。他别别扭扭地说道。
她将果汁端起,态度自然:渴不渴?尝尝我榨的果汁好不好喝。
焰哥,都过去了,我不在意。姜鲤温柔地笑着,眼睛里却没什么光泽。
姜鲤爸爸的检查结果出来,不幸中之万幸,癌细胞没有转移。
阿言没有客气,含着嫩白的手指咕咚咕咚喝了会儿,哑声问:你睡眠不好?
姜鲤跟岑宵宵装傻,含含糊糊地把敏感话题带过去,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立刻拿起锋利的水果刀,在指腹上划了道血口。
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用水果刀切药片的时候,阿言终于意识到不对,沉声问:你要干什么?
焰哥,能把这段时间的学习笔记借我看一下吗?她路过超市,买了一瓶护发素和一袋水蜜桃,嗯,上完晚自习再过来吧,我等你。
沈焰有意讨她欢心,再加上确实口渴,便接过玻璃杯,仰着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