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足够忍耐,足够委屈。
为什么非要锲而不舍地激怒他,不断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
阿鲤,找不到就算了,我们回去吧。沈焰忍着内心的火气劝她。
我我知道了她在雨点般落在唇边的亲吻中,艰难地找到说话的机会,呼吸声有些喘,我们、我们回去上课。
沈焰眼尖,看见草丛里有什么东西闪烁着微光,雪白的运动鞋一脚踩住,等姜鲤走到他前面,不动声色地踢进下水道。
姜鲤本能地意识到危险,与此同时,为少年展现出的另一面而感到心惊。
他握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感觉到紧张的吞咽,有一瞬,很想重重掐下去。
连着找了大半个小时,直到上课铃响,她还不肯回去,蹲在墙边的灌木丛下专注地寻找,连发间沾了几片草叶也没有察觉。
定了自己的猜想一定是奸夫送的。
他拽起她,将柔软的身体压在冰冷的墙上,含住因吃惊而微张的嘴唇。
阿言从下水道爬回来,虽然被迫搬家,却好脾气地接受了姜鲤的道歉。
事出有因的怒意是吃醋,是情侣之间无伤大雅的小情趣;而毫无理由的发火,只会让姜鲤觉得他不可理喻。
他在五金店买了把小钳子,偷偷带进学校,趁姜鲤午睡的时候,小心翼翼挑起细细的链子,在上面重重夹了一下。
沈焰比想象中能忍,但他再能装,心里还是有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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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亲密度的持续下降,他身体里的力量开始流失,变得一天比一天虚弱。
他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整整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
没有,他没用力。姜鲤下意识替沈焰说话,心里却浮现隐隐的不安。
焰哥,你先走吧,我再找找。姜鲤记得阿言很喜欢四叶草做成的家,不想轻易放弃,肯定能找到的。
可姜鲤比他想象中执着。
没关系,只要你开心,住哪里都一样。他用黑雾组成的手轻轻摸了摸她乌黑的发顶,语气流露出几分担心,不过,沈焰最近是不是不怎么正常?我好像看见他掐你脖子
唾液交换,他尝到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不知道是来自于她,还是他自己。
她摸摸空空如也的脖颈,觉得心里也跟着空了一块,急匆匆折回去找。
他指着这种精神上的胜利所带来的快乐,对抗随着大限临近,而与日俱增的苦痛。
他才不会说出沈焰在项链上做过的手脚。
不逼死他不算完吗?
晚上,姜鲤把沈焰送的那条星月项链找出,放在手心,对着皎洁的月亮发呆。
舌头长驱直入,捉住香嫩的小舌用力吸吮,又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口。
沈焰又亲了她几分钟,终于找回理智,慢慢放开她。
沈焰紧跟上去,低声安慰道:别着急,我帮你找。
看着情敌亲手毁掉这段令他嫉妒得日夜难安的感情,实在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可他并不害怕,反而感到兴奋。
丢了就丢了,不要再找了。他重复着劝说的话,语气却像严厉的命令。
手机打出的光亮照出脚下有限的空间,姜鲤心急如焚,循着记忆翻找每一个经过的地方。
吃完晚饭,姜鲤按惯例和岑宵宵在操场慢走了两圈,回到教室的时候,脸色忽然一变:我的项链呢?
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都会在他眼中无限放大;无数细节叠加,必将产生连锁反应,将两人之间的裂痕撕扯得越来越深。
沈焰忽然有些失控。
修长漂亮的手抚摸过少女娇嫩的脸,紧接着长久地停留在纤细的颈项。
生活在那种家庭环境下的人,一般都会存在性格缺陷,冷漠、自我、喜怒无常、缺乏同理心或许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更可怕的癖好阿言见姜鲤有些不高兴,便点到为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保护好自己。毕竟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