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画的不错,就算不会画杨琛也能为了朋友,让她拿着高工资帮自己干着浇花的活儿。
突然的女声打断了这一角的沉默,柳西京默默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别处。
柳西京迫使自己抬头,温煜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俊颜明晃晃的落入了她的眼里,犹如初见时那般,再次惊艳了她。
老同学吗?
柳西京逼迫自己与他对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手上的资料被她紧紧捏皱在一起。
他似乎又长高了许多。
或许真的感到难堪,那人连再见这样客套的结尾没说,柳西京都未曾在意。她一心只想逃离,却动不得半分。
刚才做的那番心里挣扎,又在瞬间瓦解。
“啊,是啊,我,我来送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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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煜景浅浅点头,放下交迭的右腿起身整理了平整的衣摆,他定定的看了眼极力掩饰慌乱的柳西京,随着一波围拥的人离开了。
如今人家潇洒归来,不计前嫌的先来和她打招呼,倒显得她有些小家子气。
杨琛是妥妥的富二代,这个画廊也就开着玩儿的,他不懂艺术圈的弯弯绕绕,平时也不怎么来公司,养这么些团队也是为了拓展自己公司的生意,总避免不了一些喜好诗词画作的老板们,也算投其所好吧。
“怎么,老同学见面也不用装不熟吧?”
轻描淡写的叁个字抹去了两人曾经一切的过往,是啊,都过去了,揪着那些陈芝烂谷的过往也没劲得很。
柳西京没多大抱负,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一直以来也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不过答应了一个普通的派送工作,却落得这样不堪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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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柳西京是属鸵鸟的,别看她外表嚣张,其实最放不下,最看不开的也是她。这么多年她没有一点长进,逃避似的将记忆与习惯停留在过去,有关她固执的封锁自己这件事,也无人知晓。
来越沉。
“真巧,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好,好久不见。”
他虽然读的法学系,杨琛却不是和他一个专业的,两人住在一个寝室,脾性合得来,久而久之两人也成为了好友。
望着几欲完全被遮挡的背影,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柳西京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文件,如实作答。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虚,尾音染上细微的颤抖,更希望那人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堪。
如同一颗不经意掉入水中的宝石,在她多年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想起曾经一逗就会耳尖煞红的男生,此时的温煜景像是站在顶峰的观望者,举手投足间具是熟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温先生怎么在这儿坐着,程总已经在等您了。”
偌大的厅堂里,一阵似有若无的轻笑传入她的耳朵里。柳西京不明白他为何发笑,只能被动地等待那边的发落。
其实柳西京算不得正经画师,画风也不成系统,十分野性,不过连杨琛这个不懂艺术的门外汉也能从中欣赏个几分意思来。
六年过去了,时间好像未曾苛待他,那张如雕刻般的深邃俊颜多了几分沉稳,敛去青涩,成熟男人应有的气质与风范他丝毫不落,反而显露出唯有他才特有的魅力。
她现在在一家不大不小的画廊工作,是赵子川介绍她过去的,老板杨琛是他大学时候的室友。
任何勉强与逼迫自己的事她都不愿意做,可近几年自己却经常如此,现在则更甚。
既然他可以云淡风轻的谈论着过去,自己又何必揪着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