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确实不错。”花辞把画卷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她的目光定在了“友玉絮君作”几个字上面。过了一会儿,又将画卷还到寄雪手上。
“可以。”花辞点点头。
那人立于杏花疏影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免礼免礼。敢问几位师兄来此,可是来观赏小女的箫音的?”“银狐面具”十(装)分(模)优(作)雅(样)地吹了几声箫。
寄雪三两步溜到了杏花树上,甘棠躲在树下的岩石后面。幸得今日着了一袭白衣,藏于杏花间,方能无人察觉。正庆幸着,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什么?”甘棠说。
一句“鬼啊”差点就从寄雪口中冒了出来。
寄雪抑制住内心想和对方打一架的冲动,转过身,想要看看来人是谁。来人戴着银狐面具,寄雪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是何许人也。刚要开口,来人微微一笑,示意她往下看。
寄雪声音一出,花辞原本微眯的杏眼睁开了些许,她转过身,摘下了那张银狐面具。是那张和画卷相差无几的容颜,虽然久经岁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苍老。
“阿九,我听说,你和‘玉絮君’是很好的朋友?那场大战之后,她去了哪里?”寄雪问道。
包围在杏花林的弟子向后山跑去。“银狐面具”摘下面纱,又换回那张面具,收起了那支玉箫。
约莫是听见声响,甘棠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他正好瞧见花辞那张侧脸,顿时一惊。
“掌门可有说是什么事?”她问道。
。
“没有。”没由头的,花辞冒出这样一句话。
“余小姐竟在此处吹箫么?小姐可有看见什么人?”一位较为年长的师兄询问道。
花辞不知道听到全过程的自己应该作何感想。余光不经意间一瞥,落在了寄雪手中的画卷上。画中人身姿卓越,可见画师技艺之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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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我还向以前一样叫你成么?直呼其名不太礼貌。”寄雪说。
柳掌门和雁归门的余掌门坐在堂上,无端散发出一种威严感。
“哦,他往那儿去了。”“银狐面具”指了指后山的方向。
静峦峰,议事堂。
千百年以来的正史记载,都不见九公主的名字,向来是以九公主代称。蓬莱知道九公主的真名的人,也不过寥寥而已。
“花辞。”
幸好,还不算太晚,玉絮君。
“余小姐。”弟子们纷纷行礼道。
“我猜对了她的名字。”寄雪低声说道。
“余小姐!掌门有事请你过去。”不远处,几个弟子匆匆向这边奔跑来。
“啊?”寄雪和甘棠同时一愣。
……
“这幅画不错。”花辞点评道。
树下是一群来追他们的弟子。他们包围了整个杏花林。
“她成了天上最遥不可及的神祇。我们有几千年没再见过了。幸好……”花辞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
花辞想起刚才未说出口的话,在心中默默道。
“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⑴。”
幸好,我又遇见了你,
然后她在四目注视之下拿走了那幅画。
花辞听到动静,又遮上了面纱。
她是阿九,亦是鬼族九公主花辞。
甘棠心中升起一种疑惑来。
“银狐面具”冲她打了个原地不动的手势,三两步跳下树,摘了面具,换了一件面纱覆在脸上,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箫。
三人跟着师弟,一路上各怀心思。寄雪随手折了一枝杏花,和画卷一同攥在手里。杏花香气并不浓郁,却透着清新的意味,让三人原本焦躁的心情得以舒缓。
“没有。咦,寄雪师姐和甘棠师兄也在,正好正好,你们一起过去吧,也不用我再去通传了。”来通报的师弟说道。
寄雪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她恢复记忆了么?
甘棠觉得天帝真的派给自己了一件好差事。也许寄雪比较适合去做司命星君,而不是风神。
“我惊讶了。我居然猜对了。”寄雪小声和甘棠嘀咕道。
“你知不知道……”寄雪话说一半,只见花辞微笑了一下,说道:“知道。”
“那天你问我的话,我现在回答你,那些事和我没有关系。”花辞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