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冰冷的剑抵上了他的脖子。
“您这是什么意思——”昭和强撑着脸上的体面,没有发作。
昭和坐在正中央,和邻座的几个长老愉快地交谈着,一些年轻的公子时不时把目光投向花辞,眼中满是爱慕。
不久,宾客入座,宴席开始。
不久,一朵火蔷薇落在花辞耳边,传来宴席上的消息。花辞听完消息,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现在不需要我们出手了,好戏已经上演了。神仙姐姐,回去看戏?”花辞说。
“今日宴席,诸位不必拘礼,随意便可。”
“您快快起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昭和显然也记得自己早上遇见过她,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接说出来。
“老身那日正好出门逛集市,回来之后才发现家人去世。”老妇人明显气势不足。
刚刚回到宴席上,就看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不顾外面弟子的阻拦,闯了进来。寄雪眼尖,认出来者正是早上碰瓷的老妇人。
“您口口声声说是寄雪害了您全家性命,在下有个疑问,为何您全家十四口性命,唯有您一人活了下来?”少女质问道。
“修远门的三个弟子打着帮扶的名号,害了老身全家十三条性命,这件事怎么好好说,怎么能好好说?”老妇人抬起头来,寄雪错愕,那老妇人竟是朝岭镇的张老夫人。曾经那么富丽堂皇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哦,那您是如何得知凶手就是修远门弟子寄雪的?”少女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个漏洞一出,老妇人可不太好自圆其说了。
一柄长剑向寄雪刺来,寄雪转身躲开,手中佩剑与长剑相撞。那长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道道剑气如天边长虹,只进不退。寄雪手中剑身翻转,化出一道流光,看准时机,向前攻去。
老妇人半跪在大殿的地板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只听见她口中说道:“不知掌门还记不记得老身?”
……”昭和明显不认识花辞,也没有认出乔装的寄雪,眼中的尴尬和疑惑一闪而逝。
“你……你是何人,老身为何要回答你,谁知你是不是奸细?”老妇人乱了阵脚。
昭和忽然站起身,一枚暗箭从他袖子里飞出来,射中了那个老妇人的心脏。老妇人吐出一口鲜血,应声倒地。
说罢,昭和撞上抵在脖子上的那柄剑,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人家来都来了,尽管只是外门弟子,碍着面子,昭和没办法赶她们走。于是就看在花辞漂亮的脸的面子上,把二人留下了,安排了一个偏僻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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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众人顿时义愤填膺般扑上前来,想要替昭和讨个公道似的,长剑直指寄雪和花辞。
长桌上陈列着各色佳肴,山肴野蔌,一应俱全。歌姬舞姿曼妙,水袖挥舞间,尽显风情万种。乐声优美,仿佛可以绕梁三日而不绝。好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承认?好,我承认。那场大火是我放的,你的师尊也是我杀的。柳掌门懦弱,不堪大用,我取而代之,才是替天行道。”昭和露出癫狂的神色,“可是寄雪,你敢承认,自己和这位余九阁下没有分毫关系么?你不敢!”
少女撕下脸上的□□,露出她原本的脸。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正是乔装打扮的寄雪。花辞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话音落下,一时竟无人再出声。
“这寄雪……”昭和刚刚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他抬目望去,那打断他的人是凤眸明丽的少女,少女着一袭墨绿色衣衫,是很常见的平民打扮。
“好戏没看成,倒是多了不少麻烦。”寄雪无奈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花辞,“掌门阁下,开打么?”
“敢问那三个弟子姓甚名谁,是哪位长老座下?”昭和问道。他故意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只待老妇人说出那三人名讳,再称作那三人已经叛逃,给些银钱将老妇人打发了。
花辞流露出厌恶的神色,道了声“失陪”,离开了宴席。寄雪随手拿了一壶酒,三两步跟着上了她。
“昭和,你终于敢承认了?”
“其中一人,名曰‘寄雪’。”老妇人忽然停止了哭泣,眼中满是怨恨的神色。
“你们看,寄雪与余九沆瀣一气,一定是事先串通!”不知哪个胆大的开了口,下一秒,人头落地,花辞瞧着白纸扇上的一抹殷红,皱了皱眉。
“打。”说话间,刀剑互相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
座下宾客皆是一惊,拔出手中刀剑,对准寄雪。花辞从袖中拿出那把折扇,挡在寄雪面前。
几个年长的长老识破了花辞的身份,花辞倒是也不慌张,学着寄雪的样子,微微一俯身:“雁归门掌门余九,问诸君安。”
“公道自在人心!把三个弟子叫出来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有人忿忿不平。
“修远门拈花峰向瑶长老座下首席寄雪,问诸君安。”寄雪假笑着望向周围众人,微微俯身。
“在下余九,雁归门外门弟子,这位是在下的朋友。”花辞眼不眨心不跳地撒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