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玉勍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以前没见他怎么在意女儿，现在倒是比谁都着急。

寄雪看着她一双天真明亮的眸子，话到了嘴边，就是问不出来了。

手下在旁边搜查，其中为首的和少女闲聊起来：

阿九吟诗的声音虽然稚嫩，却显得分外好听。

“姐姐，你们人族的孩子都有名字吗？”阿九忽然问道。

另一边，谢筇将军已经回到了营中。看见他回来，副将们的心犹如石头落地。谢筇将军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营中多了两个人——玉勍和离白。

他示意玉勍坐下，伸手给自己和玉勍各倒了一杯酽茶。

洞外进来了一群鬼族官兵。

“那就名唤‘花辞’如何？‘阿九’便作为你的小名？”寄雪怕她没听清，又在她掌心写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孩子出奇地有耐心和好感，总不知不觉和她说很多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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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者：“你叫什么来着？‘阿三’还是‘阿四’？”

寄雪得知，阿九是个人族与鬼族的混血儿，今年九岁（因为营养不良，所以还是七八岁孩子的模样），幼时丧母（人族），被父亲（鬼族）抛弃。这经历倒与她有些相似。寄雪不由得生出一种同病相怜来。

“有的。”寄雪想了想，在人族，好像即便街头乞儿都会有名字什么的，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

第19章 叹别离

作者有话要说：

“寄雪。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寄雪说罢，又在她掌心写了一遍。本来以为阿九不懂诗句，寄雪想要解释，没想到阿九说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姐姐不如就从这句诗中摘两个字作我的名字吧？”

“你叫‘阿九’？是小名？”寄雪问道。

寄雪觉得自己可能是掌握了一点逗小孩子开心的诀窍了，顿时十分欣慰。自从离白府中失火事件发生之后，她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为首者：“哦，阿九。阿九啊，你这些天可要乖乖待在这里，外面乱的很，出去之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

“将军，这是秦掌门让我转交给您的。”离白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笺，递给谢筇。谢筇看了信，果然不再装糊涂，而是叫众人回避，让玉勍单独留在了营中。

玉勍：“哎，将军这茶也太苦了些。”

“那姐姐给我取个名字可好？”阿九拉了拉她的衣角，像是在撒娇。

寄雪不好拒绝她，于是问：“那阿九想要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少女——阿九：“回大人，在下名为‘阿九’。”

“给我搜！”

洞外忽然传来马蹄声。

“不，我没有名字，‘九’是家中排行。”阿九答道。

……

阿九——花辞明显很喜欢这个名字，笑着点了点头，“姐姐为我取的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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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谢筇将军回头一看，寄雪果真没有回来。想必是陷入了敌军的包围。于是明知故问地试探道。

完粥，寄雪才想起来问少女是什么人。这里是鬼族大营附近，少女也是鬼族的要犯么？

官兵们立刻四散搜索。

玉勍来势汹汹，一副来找茬的样子。离白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⑴出自曹操《蒿里行》

“糟了，是他们来了。姐姐，你快躲起来！”少女推搡着寄雪躲在了一处石壁后面，少女自己则装作生病的样子躺在了稻草床上。

寄雪对这个阴差阳错救了自己的阿九很感激，一时也无事可做，继续没事问问题。阿九倒也是配合，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谢筇将军摇了摇头，将酽茶一饮而尽。玉勍看着他，以为他苦得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谢筇神色如常，开口道：“监军大人，您觉得这茶太苦，殊不知，茶苦之后，是有回甘的。”

“将军有何事要单独与本官说？”玉勍说着，也不跟他客气，自顾自拿起茶，抿了一口，遂而皱起眉头。

搜查结束，一行官兵离开了山洞。阿九示意寄雪可以出来了。

阿九：“是，我记住了。”

“姐姐的名字是什么样的，阿九的名字就是什么样的。”阿九说，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我竟险些忘了问，姐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