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雪认真听着,道了声“是”。
“她是我娘亲。你呢?你又是谁?凭什么劝我放下?”寄雪反问。
“阿念,”玉勍忿忿道,“念卿去世那么多年,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放下?”
要是寄雪知道他们脑海里在想什么,估计要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旁边,谢筇将军看着这一幕,对旁边一个副将伸出一只手:“十个铜板。”
听到这话,寄雪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大人说笑了,您乃是平宁郡主的驸马,这声‘念卿的夫君’,家母担不起。”
在营中处理了些事务,寄雪照例去找提拔自己的主帅——谢筇将军谢恩。未入主营帐,便看见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阿念。”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勍。
“将军。”寄雪看见他们,作揖道。离白也跟着行了礼。
她刚要解释,那士兵却一副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样子,道了声告退便离开了。寄雪算是明白自己刚刚出去的时候为什么士兵们都是那个表情了。
“好啊。”寄雪果然答应。
“我是你爹爹,也是念卿的夫君。”玉勍说。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寄雪心道。
寄雪瞳孔一缩。
“阿念,你怎么……”离白听说这边的事,也凑了过来,没想到参与者竟然是寄雪。
果然,还是师父了解徒弟。副将心中感慨,面上还是笑着望了一眼寄雪站着的方向。
“还要多谢将军提携之恩。”寄雪说。
他们多年来跟着谢筇将军出生入死,谢筇当年还不是将军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对于寄雪女扮男装的事情,谢筇知情,他们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们可不是玉勍那样的老古板,对于此事,他们更相信谢筇的眼光和判断。
谢筇摆摆手,他本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你是本帅唯一的徒弟,本帅自然倾囊相授。”谢筇说。
“放肆,你要弑父吗!”玉勍大怒,声音引得周遭士兵都看了过来。
“末将自幼父母双亡,何来‘弑父’一说?大人真是说笑了。不过大人也别害怕,这剑这样抵在你脖子上,我不用力,你是不会死的。”寄雪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时候这样客气了。”谢筇摇了摇头,“本帅说过,要看看你的本领。你记住,这个统帅是你自己挣来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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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寄雪正在喝茶,闻言差点一口茶呛死自己。
之前看热闹的同时,几位统帅打了赌,副将赌寄雪会趁机一不做二不休,谢筇赌寄雪会适可而止。
玉勍来到这里之后第二次碰了壁。看见路边来来往往的士兵,他忽然低声问道:“阿念,他们还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装吧?”
寄雪不知道该不该应。这时旁边的副将说话了:“寄雪,秦掌门当初和将军也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你是秦掌门看中的弟子,将军看重你,也是应当的。”
她留下一人单独询问了一下她不在的时日里军中的状况,发现鬼族大军居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一直没有动作。
话说那方狭小的山洞里,花辞一早醒来,便发现寄雪不见了。偏偏附近就是鬼族大营,还有巡逻的士兵,不能大声呼喊找人,她一时心急如焚,却也是无可奈何。
副将切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铜板给他。谢筇将军满意地把玩着那十个铜板,笑嘻嘻道:“我就说这孩子自有分寸。”
“离白,你别劝我。”寄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而这一幕在底下一众士兵眼里就变了味,活脱脱在脑袋里构想了一部将军战场归来,妻子千里奔赴,二人终成眷属的传奇话本云云。
末了,那个士兵有点战战兢兢地问:“统帅,刚才您屋子里那个女人是谁啊?”
话语温柔,却带着莫名的威严。
寄雪终究无奈地把剑放了下去,转过身对众士兵说:“以后在二十七营附近看见此人,不必手下留情,军法处置就好。”
士兵们纷纷点头,一哄而散。
“你认错人了。末将寄雪,乃是二十七营统帅。”寄雪作了一揖,仿佛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谢筇:“还有,你是非誉的弟子,也是本帅的徒弟,以后就叫‘师父’吧。”
“要么你跟我回去,做你的府中小姐;要么我就告诉他们,他们的统帅是个女子。怎么样,阿念,你怎么选?”玉勍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寄雪一定会乖乖听话,跟他回去的。
“那师父愿意教我兵法吗?”寄雪直截了当。
玉勍要拉起她离开,却听见寄雪抽出腰间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接着道:“要么滚,要么死,大人怎么选?”
谢筇:“寄雪,你这二十七营的统帅,做得很威风嘛。”
玉勍没了下文。不远处,谢筇将军和一众副将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时不时还点评几句,好不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