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月又叫住了谨言：“对了，太后头疾，一般他会去多久。”

他顿了顿，对谢晗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里面有个囚犯似乎跟沈家有关，这件案子是你负责审理的？”

她看着一旁静候的鲍鱼，但是要是把这件事全依附在谢晗身上，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裕贤王府那位主子我也算见识过了，你们裕贤王府的人厉害我也尝过，我是说，谢晗去了，真的可以阻止吗？”

那要是这样，如果她直接去闯入天牢救人呢？

他当时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偏偏刚才那帮人又折回来两个，说是埋在这里怕有一日被发现，想着把这男婴再重新丢到河里比较安全。

“我跟你一块去！”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也被刺杀过两次。”

谢晗这才看见他脸上还有汗珠，略显焦急道：“我刚从刑部过来，听说天牢有一队侍卫被裕贤王府的人换掉了。”

这孩子被他一路折磨几乎快断气，他到处找大夫的时候，好在遇见了一位道士给孩子喝了羊奶，才保住了一命，之后贺昭就把孩子收留在了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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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常满被关押，由谢晗负责审理案子，虽说是要犯，但也没有受到酷刑，只是人在牢里关久了，脸色看着有些苍白与憔悴。

谢晗刚出宫门口就见章柏尧夜色中匆匆骑马赶了过来，今日章柏尧穿了件蓝色外衫，骑在马上面孔在夜色有些迷蒙，他看到谢晗后，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那时候的常满，还是东陵刺探贺昭，被暗箭刺伤后，他只能闯入乱坟岗躲避追兵。

“男婴？”

白天太阳烤了一天地面，傍晚风柔柔的吹在人脸上，人也清醒怡然了许多。

谢晗听着由头有些不对，没有多做停留，直言道：“我过去看一眼！”

他当时没办法，一直逃到了临近边境的吉祥镇。

王府的动静……”

枷锁下的人闻言，微微抬了下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垂眸道：“我早些年杀了那么多人，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少，还重要吗。”

常满是沈月的师父，谢晗与沈月算是被他护着长大，那时候街坊四邻的孩子从来不敢招惹他们。

他当时能清晰的听到婴儿的哭声，那孩子分明还是活着的！

沈月对着谨言道：“你去告诉小厮，让他去宫门口候着，看看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

他大概在那地方呆了两天，发现几个人挑着灯笼寻了过来，当时他见那些人鬼鬼祟祟，正想找个机会把人了结了逃命，发现他们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

也是那时候，裕贤王府的人对他一路追杀……

贺昭过去后，才发现他们在活埋一名男婴。

沈月微微点头：“那还好。”

“小姐放心，我那俩徒弟在呢，要是有什么行动，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谢晗不会被伤到吗？

谨言道：“大燕有规矩，外男不能在皇宫过夜，有时候大人会马上回来，有时候太后会留大人说话，不过天黑之前，一定会让大人出宫的！”

“当年，我的身份败露，遭到了锦衣卫追杀……”

沈月听到可能会连累谢晗，“罢了，这样的念头我不想了。”

谢晗盯着火光下花白的头发，面孔一如他记忆中的淳朴，就好像还是柴房里给他和沈月偷偷藏吃食的家丁。

还来得及。

反正她也只是随口问问。

这么一个婴儿抱在怀里，饶是他是杀人的刺探，听了也于心不忍，而且他已经把人挖出来了，再埋回去也来不及，只能抱着孩子连夜逃出了燕京。

谢晗的话音刚落，枷锁下的人愣了下，他看着门外的谢晗，眼神却已经开始回忆过往，口中念念有词道：“裕贤王府……裕贤王府……我想起来了，好像因为一位男婴。”

如果不是他能随手挣脱这周围的铁链的话……所以他手腕上还被套了重重的枷锁，也是这个枷锁，让谢晗面对他一时间多了几分隔阂与陌生，许久，才开口道：“裕贤王府的人为什么要杀你。”

鲍鱼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刻意解释道：“天牢守卫森严，别说是姑娘你，就是我的武功，要是硬闯也不能保证能活着出去，天牢里面的守卫于我们来说虽然武功不高，但是架不住人多，一旦弓箭兵器全招呼上来，到时候逃不出去，得不偿失啊，说不定还会连累大人……还不如让大人出面，正面与裕贤王府的人谈判。”

他在旁边静静等了一刻钟，那帮人离开后，他本想过去看看埋得人是谁，谁知这男婴命真大，被挖出来的时候还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