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那人说的是真的，还是为了吓唬他，可是哪怕有一点可能，他仍是忍不住担心。希望花无缺那个呆子这次能机灵点，别真让铜面人伤了阿眉那丫头。

“好，那你可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铜面人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待她走远，小鱼儿一骨碌爬起来，焦急地左右踱步。

“起来练武！”铜面人踹了一脚懒洋洋躺在草地上不肯动的小鱼儿，语气嫌恶地道。小鱼儿顺着她脚上的力往外滚了两圈，装模作样地哀嚎两声，“哎哟，我的腰断了！”

“什么事？”燕南天皱眉。

杀了他？”燕南天本来严肃的脸此刻就如寒冰一样冷，他的剑重新指着花无缺，语气森然地喝问道。

银面人后面的话并未说完，她知道自己的同伴都能明白。果然，有了这句话，铜面人的手慢慢松开。她盯住捂着咽喉跌坐在地上不停咳嗽的小鱼儿，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走，带他去见燕南天。”

小鱼儿不由变了脸色，可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不满道：“大清早的，别说那么恶心的事行不。你鱼爷我可还没吃饭呢。至于你说的那人，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全当看个乐呗。”

“他没死。”阿眉怕他一时冲动真要了花无缺的命，忙挡在花无缺面前，“可是如果不弄清楚一件事，他恐怕离死就不远了。”

小鱼儿听到燕南天杀了花无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可是不容他多想，

“你们两个既然都不听我的话，我不如就将那贱婢抓了，先一根一根打断她的手指，再打断她的脚趾。如果你们还犹豫，我就可以把她的鼻子耳朵都割下来，做成人彘，你说好不好？”

阿眉明朗一笑，道：“是的话，那恐怕要请燕大侠帮个忙了。”

燕南天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是，又如何。”

邀月藏在面具下的脸已扭曲成了恶鬼，声音也不自觉带了恶毒之意：“可惜，你以为他们真的能逃离了我的掌心？你错了，他们和你一样，永远都跑不掉的。”

“你……”

铜面人忍无可忍，一把抓过小鱼儿的衣襟，目光带刺地道：“别给我耍花招，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小鱼儿偷偷打量那人表情，露出个坏笑来。这是他屡试不爽的方法，这铜面人就想他死在花无缺手上，或许花无缺死在他手上，只要他们两个不是这种死法，这人的目的就白费了。所以，这就是她的软肋。

“我想知道，江小鱼是不是和十八年前江枫之死有关。或者说……他是不是江枫的儿子？”阿眉盯着燕南天，一字一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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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面人被气得不轻，一只手高高抬起，像是想将这条不听话的小鱼毙于掌下，可不知为何，又生生忍下啦这口气，将手放了下来。

铜面人松了手，任由他跌回地上。可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气走，反而冷笑着开口：“你以为你拖住我，他们就能走远了吗？真没想到，你和你爹一样，都是个多情种，为了个贱婢，甚至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小鱼儿不停拍打着她的手，企图让她重拾理智，把手松开些。可惜，铜面人的手也和她的面具一样坚硬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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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刚出口，铜面人已一把扼住他的咽喉。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都是恨意与疯狂，她盯着小鱼儿的脸，喃喃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十八年，我等了十八年啊！”

“姐！他要死了……”此时，一个银面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担忧地道，“那些消息不过是道听途说，无缺……他是否真的死在燕南天手上，都还是需要证实的事。若是现在杀了他……”

“唉，我的腿如果断了，那我也不想活了。我一死，那花无缺倒是可以回去给他师父交差了。”小鱼儿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反而头一歪，像条死鱼一样挂在铜面人手上。

燕南天？燕伯伯？

就这样，他在这悬崖峭壁中间的露台上等了两日，终于等来了铜面人的消息。几乎是一见面，小鱼儿就察觉出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