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奇怪?”
是以裴玦当时便想到,这个韦吉的身份并不简单,恐怕不止是寻常面首。也正因如此,裴玦才在他面前提了一嘴“陇西”以作试探。
“这是有人要见我,不见到我是不会罢休的。”李梵清安慰他道,“我且去看看,你便在车上,莫要轻举妄动。”
东门倒是畅通,李梵清的马车一路长驱直入,只是将至承平公主府时,又堵上了。
裴玦见她有分寸,便点了点头,目送她搀着兰桨的手,缓步踏下了马车。
此刻,承平公主府外可谓是乱作一团。
李梵清抬眸,颇为自信,道:“我为何要急?我的暗卫都埋伏在禅房周围,她若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罢!”
裴玦见她面上颇有得色,神采飞扬,全然不似才被人算计过。
谁让李梵清确实很有一些自大的资本呢。
随行护卫替李梵清拦了百姓,在马车前好不容易分出块空地来。
“你今日在禅房见到长康郡主了?”
“回兰桨姐姐的话,瞧着这坊门口似是堵上了,要不要下去赶人?或是换个门入?”车夫道。
“并未。”李梵清轻“啧”了一声,“倒是见到了沈家母女。”
莫说今日是卢檀儿设的局,便是如她最初猜想那般,是李应设下的陷阱,李应也断无可能会害她性命。
马车渐渐停下,车外喧嚣声透过车壁传入车厢,嗡嗡作响。兰桨掀开车帘,却见马车并未停在公主府外,似乎连隆庆坊门都未入。
“怎么回事?”兰桨厉声问车夫道。
尤其,李梵清还一贯喜欢虞让那种会讨她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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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梵清缓缓道:“确实有一些想不通。看上去,卢檀儿只是想挑唆我同沈宁。或许,日后她打算拿沈宁做棋子也未可知。总之,卢檀儿如此大费周折,我本以为,她今日会找个什么机会害一害我呢。”
裴玦讥道:“若她真的害你,你又该着急了。”
不过,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裴玦自问对李梵清还算了解,亦知她一向如此,说得好听些叫自信,说得难听些便是自大了。
李梵清来前,这些部曲不敢滥用武力,虽草草拦下一些人,却无济于事;待李梵清马车归来后,他们未得李梵清
面之缘,在裴玦印象中,独孤吉虽样貌不俗,但轮廓冷硬,总有些生人勿近之感,实在不大像是李梵清的面首。
承平公主府在坊南,由南门入自是最近的。以公主的威势,寻常车驾人马自是须得避让,不过燕朝公主似乎都不大喜拿这等威势去压寻常百姓,李梵清自然也不例外。
“绕道东门罢。”兰桨望了眼李梵清的颜色,吩咐道。
车夫面露难色,求救一般的目光投向了兰桨。兰桨也有些无奈,正回头看李梵清时,却听见外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是公主府的马车”。
公主府的部曲有限,此刻大多在外围,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让那些人近前。可饶是部曲挡了大多数的人,也架不住其中一些人四处流窜,如泥鳅一般见缝插针,凑到马车近前来。
裴玦伸手,想透过侧窗去看是何情况,却被李梵清拦了下来。
公主府的管事薛山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李梵清奔来,口中连连高呼“公主”。
李梵清一双脚才落地,就见一衣衫褴褛之人高声叫喊着什么,直朝着李梵清便要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瞬间功夫,马车周遭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随行的几个护卫根本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