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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准倒也

李梵清听罢,搁下手中玉杯,腕间玉环与之相碰,发出一声脆响,正和了她一声低低的笑。她来之前也问过独孤吉,伏准这般心急要邀她相谈,除却牵机药这一桩,是不是还有旁的原因。眼下听得伏准终于入了正题,果然如独孤吉所言,正是在和谈条件上遇着问题了。

那日席上,他见李梵清迟迟未饮酒,以为不妥,故也留了个心眼。直到她朝自己敬酒,这才推脱不得,饮了药酒。伏准本以为这已然可见李梵清之心狠手辣了,却没想到她竟还敢给元利贞送来毒药。

是以,她的那碗牵机药也并不会真的送到元利贞跟前。李梵清此举,只是为了让伏准知道,她如今正等着他这只黄雀送上门。

桂舟伺候着李梵清舒舒服服地泡上了一个热水澡,洗净了身上的黏腻。还未及李梵清用早膳,兰桨与独孤吉便匆忙来报,说是伏准请她往芙蓉亭一叙。

伏准到底只是马背上跑出来的粗人,纵然有些铁腕手段,可这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却绕不过李梵清这等心思细腻之人。

李梵清说“互惠互利”确也没错,除了和谈,在旁的地方,她与伏准也有些心得意会的默契。

伏准也开始有些后悔,他是不是有些心急处置元利贞了。只是他又一转念,若非是在大燕境内,元利贞身边无人,孤掌难鸣,他还无法拿下元利贞呢。想到这一则,伏准又开始自我宽慰,中原人也常说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他兵行险着不也是为了吐谷浑的来日么。

伏准开口道:“想不到,公主这样美貌的女人,也会有这样歹毒的心肠。”

“哦?本宫还以为可汗会感激本宫呢!可汗不好动元氏,本宫倒是没什么忌讳。哪知,可汗却怪本宫越俎代庖!”李梵清做出一副委屈之态,撇了撇嘴。

子困倦,又兼心事颓唐,这一觉竟直接睡到了第二日鸡鸣之时。李梵清睁眼后,还只当是黄昏时分,问过桂舟后才知道,已是第二日清晨了。她这一觉睡醒后,神思倒是清明了许多。只是李梵清揉了揉肩膀,发现自己发了一身汗,又和着这灼人的暑意,教李梵清觉得身上黏黏糊糊的,并不算舒适。

譬如,明明是她与李舜华着人在伏准的酒中下了秘药,可伏准却将计就计,让元利贞顶了这项罪名,借大燕的手替他除了元利贞这等牝鸡司晨之人。如此一来,秘药这等上不得台面的隐秘之事便被瞒了下来,保住了李舜华的脸面不说,大燕也不必再遣女前去和亲。

“什么话?”

李梵清心里门清。她见伏准并未即刻处死元利贞,反而将元利贞严加看管起来,便笃定伏准必然是顾及到元利贞在吐谷浑的势力,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可惜,他们伏俟城并不兴这些花花草草的,自然也养不起李梵清这一株灵芝仙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宫还以为,可汗是心甘情愿屈居元氏一介女流之下呢。”

毕竟,元利贞之于伏准的重要性,总比元利贞之于李梵清的要大得多。此番来大燕,元利贞的身份并非可敦,只是一名婢女,兼且也是伏准自己先给元利贞扣了个“魅惑主上”的帽子。这等“卑贱”之人若是死在了大燕,伏准也没理由兴师问罪。

李梵清笑意盈盈,更是艳光照人,勾人射魄。她直勾勾盯着伏准,似有些不以为然道:“这如何能叫‘歹毒的心肠’呢?何况,本宫也未曾想到过,可汗也有如此的胆魄,倒是让本宫想起中原的一句话来。”

伏准自是不懂什么“夜光寻扶桑”、“九阳出旸谷”,他只觉得眼前人的确是人比花娇不假,哪怕是春日里开了满园子红红绿绿、花团锦簇的,应该也比不过李梵清容色之盛。

至于为何说是保住了李舜华的脸面——反正李梵清下的那味秘药是无色无味查不出一丝痕迹的,总归查不到她头上来。

伏准抬眼看李梵清,道:“公主是想替燕帝陛下谈条件?”

吐谷浑使团中有几人是元利贞心腹,文官言臣出身,正是元利贞精心为此次和谈挑选的能臣。只是伏准与元利贞在这个当口反目成仇,这几人自然也就不愿受伏准驱使,眼下吐谷浑与大燕的和谈便只能僵持着。

提起元利贞,伏准的脸色也浮现出不悦来,他并未接李梵清的话茬,倒是另外寻了话题,不快道:“就算如此,可公主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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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梵清玉指轻敲在石桌上,缓声道:“互惠互利罢了,可汗又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太液池畔,近水处菡萏十里,随风微微摇曳。从前李梵清不觉这菡萏有何绝处,只觉它花蕊嫣红妖冶,根茎却亭亭,好生奇怪,并不相称。不过今日瞧来,夏光之下,那嫣红似少女肌色,白中透出的红晕;碧绿如翡翠的根茎细长,如少女修长的脖颈,又如纤纤的腰肢,确有“皦若夜光寻扶桑,晃若九阳出旸谷”之美态。

风水轮流转,今日急的人是他伏准,李梵清却是好整以暇,只说先等她用过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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