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思量了片刻,摇了摇头。
“除了这些,他还同你说过旁的没?”
李梵清未作回应,却算是默认了。
或者,他还存了些旁的小心思。假若李梵清听到了沈宁在裴府的消息,又闻得他要与沈宁定亲,但凡李梵清心中对他存了一丝情意,此刻必然怒上心头,也就不会顾及沈宁的死活了。
良久,李梵清结束了自己的思考,问沈宁道:“驸马之位而已,有这般重要吗?”
,又兼锦饰华服,很难不成为场中最耀眼的存在。
沈宁暗道,倒是眼前这位承平公主,才与她打一照面,便猜出了她的来意。三言两语间,又将裴玦的心思给说了个明白,当真称得上是与裴玦心意相通之人。
沈宁未曾想到李梵清会这般直接,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是默然点了点头。
沈宁甚少与李梵清打交道,只在卢檀儿口中听她提起过李梵清,而卢檀儿口中的李梵清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卢檀儿形容李梵清时,不外乎说她飞扬跋扈、嚣张傲慢,眼睛长在头顶上,叮嘱沈宁千万别得罪了她。
“他同意你留在裴府,就是怕本宫‘出此下策’罢。”
这话说是问沈宁,其实是在问裴玦的答案,这便教沈宁为难了。她虽在裴府待了些时日,可却并未与裴玦有太多的接触,若非裴玦主动告知,沈宁又如何能想到他的全盘计划?兼且,裴玦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太多,她便是与裴玦接触日久,想来也猜不透他的心意。
沈宁话音一落,便抬了眼开始打量起李梵清的神色。她本以为李梵清听了这话,会了然,会满意,会喜悦。却不想,沈宁在她脸上并未瞧见这些情绪,相反地,她甚至在李梵清的脸上瞧出丝失落来。
“是裴积玉教你来同本宫说这些的?”
过了这么些时日,李梵清不再感情用事,自然也就猜出了裴玦的打算。以裴玦对她的了解,只怕早就想到情急之下她会替沈宁顶下罪责。
可今日却是沈宁第一次在私底下见到李梵清,且还是病中的李梵清。沈宁自小在药罐子里长大,她从前只将自己在外貌上输于李梵清,归结于病气、归结于衣装首饰的缘故。可今日见了病中的李梵清,却教沈宁知道了,原来并没有那么多的缘故,只是因为她生得本就不如李梵清罢了。
“本就是臣女不请自来,叨扰公主,还望公主恕罪。”沈宁盈盈起身,向李梵清行了个礼。
沈宁斟酌着开口道:“裴二郎说,他虽为公主做了许多,却并不是为了求得回报,他并不敢奢求驸马之位。”
李梵清抬了抬手,示意沈宁免礼,落座便是。
“记恨本宫吗?”李梵清端起几上粉青釉如意纹的茶盏抿了一口,“拆散了你同裴二郎这样一桩大好姻缘。”
“公主是想问,为何裴二郎不愿接旨罢?”这也是她今日登门拜访的原因。
“本宫强抢了你的夫婿,你倒体谅本宫。”李梵清不觉轻笑出声,“是他告诉你的罢。”
他将沈宁留在裴府,其实是想借裴府与裴植保下沈宁,如此一来,也就不需李梵清自毁名声了。
“……公主,是在保护臣女。臣女没有那般不知好歹。”
见李梵清猜出实情,沈宁也有几分惊讶。而李梵清见沈宁的神色,也心知自己的猜想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知沈大娘子今日登门,有失远迎。”李梵清笑得客气。
“不过本宫眼下还是有一点想不通,要你帮本宫答上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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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本宫猜猜看,他定然是故意称病,教王夫人进宫寻陈贵妃的罢。然后再借陈贵妃的口,告诉本宫你在裴府,要与他定亲,好教本宫不再插手你的事。”
“沈大娘子是为了裴二郎的事情来寻本宫的罢。”
沈宁反应过来,李梵清口中的“他”乃是指裴玦,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道:“裴二郎说,公主是为了帮臣女遮掩,这才出此下策的。”
“不是,是臣女自己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