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被丝雨护的紧,除去心下骤缩,只头撞在了丝雨怀里,座下撞在了软垫上,均无大碍。
丝雨努力平衡着身子走到前面掀开帘子问着车夫能不能尽快安抚好马儿。
两人如往常一般上了马车车厢,靠坐在软塌上,车夫拽起缰绳,驾马而行。
“小的会尽力的,扶好二小姐。”
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沈清婉回到了养生堂,十一师兄在谷里时全心跟着师父精进医道,自己则是养病之余略通一二。
倒是丝雨,因为忠心护主,车辕断裂的簸动撞击下,头撞在了车厢厢壁上,有些破皮出血。
沈清婉的视线顺着这一开一合的车窗向外看去,今日回府照往常一般走的是这金水河沿河的宽阔街路。
又想到这小哥哥曾经还对自己说过长大来娶自己,还好后来没了联系。
不过他刚刚进屋时目光一点没在自己身上停留,想来也是完全不记得小时候这档子事了吧。
“小姐,你可有撞到哪里?”
前面似乎已经快要到了拐口之处,若是再无法让这马儿乖顺停下,那这马车便要径直冲进这金水河里了!
丝雨得了答复,又摇晃着回到沈清婉身边,推着沈清婉坐到马车坐塌的角落里,然后自己挨着沈清婉坐下,意图用身体将沈清婉围在一个相对平稳的位置。
沈清婉道她跟着一起去,然后一齐乘马车去沈府,十一师兄拒绝了她的提议。
马车车厢在几瞬之后猛地重重撞在了地上,丝雨在马车车厢撞地之前,紧紧将沈清婉护在了怀里。
因着车夫的提醒,路边的人都已四散开至安全的位置。
“小姐,你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这马儿,怎就忽然发了狂。”
沈清婉挣扎了一下,见丝雨护主急切,不容她动弹一分,便也歇了心思,马车车窗早在这剧烈颠簸下随着簸动一开一合,规律地撞在车窗窗框上,不停地发出响动。
正当沈清婉心下慌乱想着这马车冲进金水河要怎么办时,忽得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
说罢便出了养生堂,沈清婉内心欢喜师父晚膳会到家里一道用,催促丝雨备好马车快快回去。
心在棋局上,没回头看他,只淡淡应了一声。
沈清婉语罢便从身上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替丝雨轻轻擦拭着出血的地方。
走在回养生堂的路上,沈清婉内心困惑不已,明明小时候秀眉俊目的小哥哥,长大后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沈小姐,可有哪里受伤?”
车帘这时被掀开,沈清婉看过去,是汝南王府的世子顾兮尘。
车夫一面尽力抓紧了缰绳,试图让马儿停下,一面分出心思答着话。
本来觉得碰见会难堪的人,也不记得小时候的荒唐事了,如此,甚好。
有了十一师兄坐镇,沈清婉放心地将坐诊的事全权交给了师兄,自己则带着丝雨去了二楼雅间,偷得浮生半日闲。
自己身娇体弱,纵是学过游术,现在身在马车里,如何出这车厢是个问题,就算侥幸出了车厢,又如何能带着不会游术的丝雨一起上岸。
沈清婉:又突然觉得很庆幸是怎么回事?
马车行进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马车猛地提速,歪歪晃晃的向前奔去。
“顾九,砍断车辕!”
只是这马儿好似越发癫狂,不论车夫怎样吼叫都无甚作用。
沈清婉心下一紧,若是真掉进这金水河可怎么办?
“你知道师父定然是不会乘坐马车的,左右时间还早,地址我已记住,我们一路走过去,不耽误的。”
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十一师兄与沈清婉道别后回住处去寻师父了。
马车车厢停止簸动后,丝雨连忙松开怀里的沈清婉,上下检查着自家小姐可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就是你,都出血了。”
车夫在外扯着嗓子喊道:“让一让,让一让,马儿失了疯。”
丝雨愤愤地说着,明明备马时还看着乖顺的马儿。可气,太可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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